一枪击在中年人的耳边,他回头的一瞬两枪开出。我的手心满是汗,成败在此一举,因为枪里只有三颗子弹。
第一枪想必中年人一定能躲过去,下面就是看我预测的他的躲避动作是否正确。就算是念能力者,也一定会有薄弱的地方,比如眼睛,喉结,下*身。
一枪击爆了中年人的眼球,另一枪歪了擦过中年人的眉毛,烧焦了,留下一道子弹凹槽的血痕。中年男人一声哀嚎,顿时疯狂,凄惨地叫声骤然停止。
他如垂危的老马又重重喘息了几声,发出一声悲泣倒了下去。
阿天的手穿过了中年人的心脏。
阿天大概是强化系吧,我跌坐在地上,眼前开始变黑。只见阿天连滚带爬地向我赶来,脸上满是焦急。
倒在地上的时候,突然记起廖柔说的一句话:哥,不管你深处多深的井底,不管井口多窄,只要认真看总会看见星星。
现在我没有在井中,也不能去应征她的对与错,但认真看却似乎真得能看到星星,流星街白天有灰蒙蒙的雾霾,晚上也是罕见的有月光。廖柔的假设肯定没有包含流星街。
“库洛洛……”阿天缓缓托起我来,但其实他也没有了力气。他急切地叫着我的名字,额头与我相贴,“库洛洛别想别的了,别再往外放气了,赶紧收回去啊,对不起不该把他引过来……求你别睡啊,会死啊……库洛洛你不要死……”
边说嘴角的血边滴下来,打在我的脸上,温热的。
多么无助,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孤苦无人怜,只有我们自己。
他的浅唱低吟很耽误人睡觉,不睡觉吗?都晚上了啊。我努力睁眼看着他:“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阿天竟然哭了起来:“库洛洛……对不起,我不要你死……你看着我……”他颤巍巍地用带血的手指在我眼前画圈。
我嘴角带笑,看他一画圈我突然记得曾经看过电视上独孤派掌门人拥有一甲子的内功,传给虚竹的时候,虚竹还接受不了只能打坐消化。靠在阿天的怀里,我两手吃力地握在一起。
对,要吸收一甲子的内功。
脑子里浆糊一般,头顶释放的东西猛然一沉压到了肺脏,身体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眼里,压迫得五脏六腑疼痛不已,就似乎无数双手拽着肠子一般。
这种疼痛很想让人松懈,其实只要松一口气让这些东西跑出去就可以了,那样也不会有疼痛。但阿天的泪花在我眼前朦胧着,我开始将它分散在身体各部,两只手臂都各有一些,压力慢慢减退。
手掌相握的地方有暖流经过,我让它们绕成圈,从右手流到肘部然后是肩膀,穿过胸口流到左臂的肩膀和肘部,最后通过左手又完成右手的交接。
今晚我也太窝囊了,刚出场就倒了。其实我可以戏份更多的。
疲劳感一下涌上心头,阿天的呼唤渐渐远去。
这一觉可是睡饱了,睁眼便是绿色的集装箱顶,很安全。刚想闭上眼睛,阿天的大脸就凑了过来,那双绿眸滴溜溜地绕着我打转。
“醒了就赶快起来,你睡了一天一夜。”那双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说你就这样对待重伤病号?”我笑笑推开他坐起身子,“我这是有念一族了?”
阿天的眉头一皱,捂住胸口向后一坐:“我才是重病号好不好?你对着手掌是看不出来的,你又没学凝。看你把念想简单了,怎么可能日进千里,那是千万中才有之一的天才吧!”
“我也是天才……”嘟囔着心里想着小杰和奇牙那两只凑一对,每个都是千万中之一的天才。接过阿天递过来的食物,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干裂,饥饿感十足。
夺过阿天手上的水瓶一顿猛灌,畅快地舒了口气抬眼看阿天:“你那天晚上哭得很难看啊。”
阿天一愣,耳朵开始变红,脸上也出现可疑的红晕:“我以为你快死了……我以为是我害的……”
一时间我也没有接口,他的做法没有不对。如果不将人引过来,他的下场也许就是尸横荒野,而他将人带过来的确是对我来说有危险。不过将危险平摊,他也获救了,这样的结局已经不错了,干吗还要追究那些呢?
再说学念也是一个危险的过程吧。好在这个过程已经结束了,我突然蜷起手指弹了个栗子“嘣”地响在阿天的脑门上:“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学了念呢。”
“本来就是我该教你这些,但是缓缓地让你感悟是最妥当的办法,昨晚突然被压迫攻击的念打开气孔,未免太危险了。”
“好好,我知道了,不过都过去了干吗想这些……”我嚼了几口面包吞下去,“如果以后也有这种情况……你要活着。”
阿天手里翻着那本高等数学时一愣,翻页的手停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本。
如果以后也有这种情况,你要活着。这其实就是默认了阿天昨晚的行动,如果你有危险,回来一起承担,总比你死了强。
这是我的本意。
要活着。
阿天将那页翻过去:“我知道了,还用你说。”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不觉跟着嘴角翘了起来。
糟糕了啊,咬着嘴唇我来到阿天工作的地方,那天他将中年人丢在了这里拿到了一定的回馈。
那手枪是肖若琳家里的,子弹不好说也会有痕迹,毕竟枪支什么在流星街只有议会的人有,型号一查就能查出来吧。
这里是尸体回收处的后院,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