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抬手朝着两个侍卫一挥,少年的声音让包括少年父亲在内的众人皆是一愣。抓着少女就要打下去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周围那些站着的、在看到少女的碧眸后露出恐惧、恶心、惊惶的神色,又在看到那两个押着少女的侍卫对少女动粗时露出一抹安心笑容的侍卫们也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就连少年的父亲也因为觉得儿子的失态而微微挑眉。
“她不是受伤了吗?!”
有些愤怒地拨开两个侍卫还抓着少女的手,少年朝着两个侍卫怒道:“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受伤的人这样?!”
“……”
碧眸深深地望向扶住自己、把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年,少女眼中流露出一分感激,又流露出一分担忧以及更多的不安与恐惧。
“可、可是公子……这个贱民她可能会妖术啊……”
“可笑!她要是会妖术,你们还能活着对她施暴吗?”
喝断侍卫,少年怒道。他的话不禁让侍卫们无言以对。
见儿子这么不懂事,新官上任还没几天、本不想惹恼了前任国司旧部的新国司叹息了一声,挥手道:“够了。”
“父亲……”
听父亲这么说,少年纵有再多不满也只能乖乖闭嘴。放开护着的少女,少年站到了一旁。
“……那么,这个女孩是犯了什么罪,要带来我这里?”
“她、她偷了东西……还对人施咒……”
其中一个侍卫说着。本来是想着抓来眼前这个“会妖术”的少女,让新任国司也有正当的借口与理由对少女施暴好缓解压力与不满,好讨好新任国司的侍卫没想到国司的独子会突然跑出来维护这个无亲无故的少女。
听到侍卫的话,少女那苍白的脸变得更加得苍白了。
“我没有……”
压抑着愤怒与悲伤,尽可能清晰的吐字,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泪的少女抬头道:“我没有偷东西!我吃的全是山上挖来的野菜!给母亲治病的药草也是山上挖来的!”
“闭嘴!山上哪里有那么多的野菜和药草!你没有父亲!母亲又快死了!光凭你一个人你和你母亲怎么可能不饿死?!”
“就是就是!不要再说谎了!快点从实招来吧!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半夜挖土!你不是在弄什么诡异的法阵干嘛要半夜挖土!!”
两个侍卫大声地叫嚷着,一副嚣张跋扈的蛮横样子。
“法阵……我只是在埋小鸟的尸体而已。我——”
“闭嘴!你这个死贱民!!”
见少女戳穿了他们的谎言,两个侍卫更是恼怒。其中一个更是想用手中的棍子打晕少女。
眼看着棍子落下,少女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怕死,就怕求死不能,反倒是活着痛苦。
“你们——……!!”
预想之中的疼痛与黑暗没有袭来,少女猛然睁眼,又见刚才的少年再一次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肩头被用力砸了一棍,痛苦扭曲了少年还残留着稚气的脸。少年没有想到侍卫会在自己那身为国司的父亲面前如此放肆、在没有得到国司准许下就做出这种有可能伤人性命的事情。
“公、公子……?!”
出手打人的侍卫手一松,棍子旋即掉落在了地上,其他的侍卫们则是冲上前来将他制服,好对国司邀功。
“我没事。”
疼痛让少年的眼前一黑。坚持着没有晕倒的少年回头想问少女“你没事吧?”就见以难以置信地眼神望着自己的少女流出了眼泪。
(啊……果然……)
少年很想称赞少女的眼眸美丽,尽管他知道这一点都不合时宜。
颤抖着蠕动了下嘴唇,想要扶住少年的少女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挣脱帮助她双手的粗绳。那将她的手腕绑得死紧的粗绳立刻陷入少女的皮肉之中,把少女的手腕磨破皮、磨出了血。可是就像是感知不到疼痛那样,少女仍然努力地试图挣脱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粗绳。
对少女笑笑,少年用那只还能动的手阻止了少女的动作。被制止了动作的少女无声地垂下泪来。
在那之后,用莫须有的罪名抓捕了少女的侍卫因为伤了国司的公子而被处以重罚。少年则是从少女哪里得知她因为那和他人不同的天生眸色,从小就遭到排挤。她没有父亲,她的母亲前些日子又已经病逝。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活着。
“我愿意做大人的奴隶、为大人而活。请大人让我留下来吧。”
用满是瘀伤的手脚端正地跪在地上,少女向着少年如此请求道。
原本只是单纯地没法看着一个人的生命就这么不讲道理的被其他人结束,所以才没有深想就救下少女的少年愕然。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什么的他自然也忘了拒绝少女。
那便是两人的相遇。那场相遇改变了太多的事情,也改变了少年此后的人生。
“……你……!你居然敢把我的头发又剪成这种奇怪的样子!”
数年后,身材已经接近一般的成年男子的少年指着自己的头顶怒道。
“这是明知道我剪头发只会剪成这种样子还让我帮你剪头发的大人的错。”
正在叠衣服的少女不甚在意的说着,末了还微微一笑。
“哈啊……?你剪头发的水平几年都没有提高是我的错吗?”
少年翻了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