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便只剩下云织与云倾城两人,一时倒有些静默。
云倾城摆开两只杯子,先为云织倒了一杯茶推给她:
“本王知晓云织并未真的责怪瑞贤。”
云织转眸看向他,云倾城和煦笑了:
“云织也不必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模样,你并非如此冷漠之人。”
云织敛下眸子端起那暖暖的瓷杯:
“王爷也不必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您也并非如此温情之人。”
云倾城挑挑眉,云织静静喝了一口清茶微微才又看向云倾城:
“今日王爷到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倾城看到她眼里的防备,再次失笑:
“云织不必紧张,本王虽是递了帖子拜访皇姑母,实则是与皇叔有些事情商议,且本王已见过皇姑母向她一一解释昨日的事,她不会再过问,本王希望这样做能合你的心意。”
云织诧异地看向云倾城,却见他面上一派温和笑意,没有半分戏谑或玩笑的模样,他这是……在示好?
他不是一直都对自己怀疑多过相信,不屑多过在乎么?现在为何又突然示好?
不晓得他的用意的云织眉头不由轻皱,陷入一些迷茫。
(二)
云倾城将她的眼中的防备猜测与怀疑都看得清楚,却并没有在意,反是轻轻转动轮椅又靠近了一些她,两人的距离只不到半臂。
云织下意识想要向后挪去,却被他一下握住了一只手,而后被他放在自己的双膝上:
“云织,你可知这双腿,有多少意味?”
云织感受到那无生气的腿的冰凉,手指不自觉颤动了一下,云倾城却低低笑了:
“本王曾经以为,这双腿就意味着一切,失去它就是失去了一切,本王从未想过用它拖累谁的一生。”
云织看着他张了张嘴:
“你……”
云倾城却放开了她的手慢慢退了回去,依旧保持着和煦笑容望着她:
“但是本王而今也觉得有些孤单,开始希望有一个人陪伴。”
云织募得躲开他的眸子,没有吭声,心中百般心思也乱了一瞬,她不是不明白云倾城话里意味,但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
她准备好迎接他的怒火,或者他的刁难,甚至准备好他悔婚的决定,现在却突然对她示好,甚至示爱……这比真的要为难她还让她毛骨悚然。
云织命令自己冷静,不能被云倾城的假象迷惑,也不能因为他一时的话改变对这人的防备,他既然示好,那其实与她再好不过,她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于是她勉强转过脸与云倾城对视,露出一抹淡淡笑容,矜持而委婉的回应:
“王爷情谊云织知晓,自是百般珍惜。”
语言中却还是有无法掩饰的疏离客气,所幸,云倾城并不在意,他似是早有所料,也觉得说的已经够多,淡淡笑道:
“你体寒,明日遣人送来火灵芝入药调服,与你有好处。总归……会慢慢好的。”
便再没有多说,转动着轮椅,慢慢的走了,徒留云织还陷入轻微的混乱,有些不知所措。
云织自己坐在正堂,神情有些漂移,也不知坐了多久,只是等她猛地回神,海清已经站在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海清看她的模样露出一丝担忧又低声禀报了一遍:
“小姐,华老板前来拜访。”
云织愣了一下,随后眉心一抖:
“华老板……本人?”
“是,华老板……是来送丝线的……”
低着头恭顺俯着身的海清语气没有起伏,云织却听出她语气中顿歇的奇怪,但没有再问,揉了揉发疼地额角:
“带他先去花园等我。”
海清低声称是退了出去,云织这才扶着酸痛的腰背坐了一下,懊恼的呢喃:
“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一同上门。”
“小姐……你没事吧。”
自内屋出来的翠竹看到云织猛然出声,吓了她一跳,而后看到是她才松了一口气:
“我无事,你自留下照顾红杏,我去去就回。”
翠竹不明所以应了一声是,看着她心不在焉的出门,抓了抓头转身进了内屋,一会儿网太夫要来,她得守着红杏。
院子到花园的路上都没有一人,云织知道这是海清的清理了的,那小丫头办事很利索,所以她很放心,只是不知道华东歌突然来访是为了什么。
腰腹寒凉痛楚,她能耐住,却也都不快,扶着墙好半天才走人花园,映入眼帘的却是凉亭矮凳上的一抹粉纱……和她脚下的青衫少年。
云织的瞳孔募得瞪大,与那回首过来的佳人正正对个正着,美人募然笑颜如花,云织终于明白海清为什么是那种语气了,这些人……到底都怎么了!
(三)
留霞园小亭
云倾泽自恢复神智,眼睛就没有离开那个美人……把一副圆黑的双眼瞪地更圆了……云织端着茶杯遮掩嘴角的抽搐,眼神却也狠狠瞪了一眼那……美人。
云织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竭力保持淡然看向她身旁的……女人:
“这位是……我的闺友,她叫……”
“华音音。”
对面的人捂嘴一笑,率先说了话,娇俏清脆的声音让云织浑身一抖。
云倾泽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阴沉沉地盯着“华音音”,一言不发,云织嘴角又狠狠抽搐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介绍:
“音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