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把大长公主送回了禅房,一边走一边还拿着大长公主的玺印反复看了看,放入袖中收好,这才到后面的几排院子里去找杜若。绿柳和茯苓也正帮着照顾病人,紫苏如今病已经好了,穿着半旧的半臂夹衣,在药庐蹲着身子熬药。她原本就长的壮实点,这一次久病初愈,还在这边忙活了几天,腰线就出来了,只袅袅婷婷的,看着也让人眼前一亮了。紫苏扇着炉火,春生就拿着蒲扇给紫苏扇风,然后被紫苏无情的瞪了一眼道:“少在这儿添乱,能干点正经事吗?”
春生便呵呵的笑起来道:“我这不是正干正事儿吗?你给炉子扇风是正事儿,我给你扇风怎么就不是正事儿了呢?”
紫苏便红着脸用扇子去抽春生,然后春生急忙用手挡了一下,一屁股就坐在柴火堆里了。紫苏又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蒲扇,把春生扶起来道:“你瞧你,摔着了没?我都说了你少在这边添乱了!”
春生就嘿嘿的傻笑两声,刘七巧在门口看了眼,只哀叹道:“我原本还想着等一阵子给紫苏多存些嫁妆了,再把这事情办一办,瞧你们这架势,只怕也等不及了。”
紫苏闻言,一张脸便红透了,只急忙擦了擦手跑出来,给刘七巧行礼道:“给奶奶请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茯苓姐姐说你去找师太去了,我还正说没见着你呢。”
“刚过来,看你们打情骂俏呢,挺有意思,你们继续。”刘七巧说着,便进一旁的小屋去找杜若,紫苏的脸一下子红成了蟹子,转身进了药庐熬药去,春生还想跟着进去,被紫苏拦在了门口道:“你少跟过来,你再来我喊人了,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跟屁虫似的。”
春生期期艾艾的看了眼紫苏,又看了眼扬长而去的刘七巧,狠狠给自己一嘴巴子。
刘七巧笑盈盈的走到杜若的办公桌边上,见他正在埋头改方子,抬起头见到刘七巧笑着进来,便问道:“什么事情那么开心,笑的嘴都歪了。”
刘七巧就一步三摇的走到杜若身边,半倚半靠在他背上,笑着道:“我不告诉你!”杜若一边改药方一边道:“我方才听见了,你又寻春生和紫苏的开心了。”杜若说着,把笔搁了下来道:“我寻思着,不如过些日子,把他们的事情办一办算了,你平常也用不着紫苏贴身服侍,那些洗漱打扫的事情,一般的小丫鬟也会做,不如让紫苏嫁了算了。”
刘七巧抬起脑袋想了想,开口道:“行啊,规规矩矩的请了媒婆三书六聘的,紫苏就嫁了,她不是一般的丫鬟,没有卖身契的,我不能因为她落难了,就只把她当丫鬟一样打发了,明白吗?”
杜若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改明儿我就提点了春生,让她娘张罗起来,一定让紫苏风风光光的过门。”
刘七巧重重的点了点头,歪到杜若的身上,从袖中掏了大长公主的玺印出来,递给杜若道:“你看看,这个值钱吗?”
杜若接过刘七巧手中的小印章,反过来看了一看,阴刻的篆书小巧秀气,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的一枚私印,他便顺着上面的字体往下念了出来:“周氏金凤……”杜若一念出来,就傻眼了。本朝只有一个人,是叫这个名字的,当今大长公主,如今的水月庵师太,在未出阁之前的名讳就是周金凤。
杜若横了一眼刘七巧,她还真是什么礼都敢收……
“这、这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师太送的了,师太说,拿这个东西去找公主府的管家,公主府就是我的了。”刘七巧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之情,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小小的沾沾自喜。
“你……要公主府做什么?”杜若捏了捏刘七巧的脸颊,发现自己的这位小娇妻简直野心勃勃。
“我也不知道,或许以后会有用呢?”刘七巧觉得,这会儿还是不能跟杜若实话实说,要等到自己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再让杜若和自己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
杜若把玺印放入刘七巧的掌心,拍了拍道:“七巧,好好保管,千万别让我爹知道。”
“为什么?”刘七巧有些不解的问道。
“要是爹知道了,没准会让你三步一叩首的还回来的。”杜若想了想平常对自己颇为严厉的父亲,觉得可能性很大。刘七巧却满不在乎道:“怎么可能,上回我说借了大长公主的水月庵来用,爹还不是举双手赞成了?”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你是为了帮助百姓,这回呢?”杜若睁着黑亮亮的大眼睛看着刘七巧,让刘七巧也对杜老爷有些迟疑了:“好吧,不说,那我就跟你一个人说。”
包探花的办事效率也很高,第二天的时候,就带着朱姑娘去顺天府伊击鼓鸣冤,把洋洋洒洒千余字的一篇状书当堂给念了出来。顺天府伊因为事关朝廷命官,不敢擅自开审,连夜就写了折子,把这事情汇报给了刑部。
几日后在朝堂上便展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辩论,刑部几位官员以此事为由,弹劾户部尚书、户部侍郎、礼部侍郎等一众十二人贪污受贿、逼死人证,皇帝一下子就动怒了。
原本皇帝听说了安济堂卖假药的案子,也是让顺天府从严处理的,谁知道事情居然牵扯出那么多的朝廷命官,皇帝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领导班子出现了*,只气的暴跳如雷,最后一向很少对文臣争端发话的恭王也开了金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告状的人声称有物证,那就按照那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