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儿扭头看了一眼刘玉,语气淡淡的,倒也没有不满:“小荷是谁?”
见江月儿发问,刘玉讪讪的说道:“是西苑周姨娘的贴身丫头。”
江月儿有些疑惑这周姨娘是谁,却见嘉乐长公主的嫡长女林月初嗤笑了一声,不屑道:“身为皇家公主居然沦落到为妾,真是丢人。”
江月儿眼底顿时露出一丝恍然,她没能错过林月初说话时的厌恶,皇家公主为妾,那不就是想跟她争夫君的周玉惠,嘉惠公主么?
转过头,江月儿不再纠结嘉惠公主的问题,其实现在周玉惠已经被剥夺了公主封号,还被宗室除名,根本就不算皇家的公主了。
江月儿看着那古井,有些疑惑的问道:“那古井多久的年份了,怎么看上去有些年岁没打理了,看上去有够荒凉的,那婢子也不知瞧见了什么,竟然吓得晕过去。”
江月儿这一说,后边那些小姑娘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远离了那古井,似乎那里面会有恶鬼爬出来将她们拖下去。
江月儿自然感觉到了身后这些姑娘的小动作,也没太在意,而江莺却笑了笑往古井走过去。
“莺姑娘,您别过去,那边危险。”
绿绮自然是害怕的,她可是二公子叫来守着莺姑娘的,要是莺姑娘出了什么意外,把她发卖了都是轻的。
江莺回头对绿绮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出言安抚:“别担心,我就过去瞧瞧,无碍的。”说话的时候,江莺看见了花园门口踏进来的刘衍,心头越发放松了些。
江莺大着胆子直接迈上了古井那鲜少的台阶。站在古井便,很是干脆利落的半倾着身子往古井里头看去。
古井的上方有个小棚子,遮挡了些毒辣的阳光。却不影响光线洒进来。
江莺才将目光投下去,就被那古井里的一幕生生吓得白了脸色。就跟那晕倒的女婢一般无二,尖叫的声音带着无法压抑的恐惧,眼底的震惊都被恐惧给淹没,吓得她连连后退,一个不慎从台阶上滑了一下,直直的往台阶下边倒了下去。
这下若是真跌严实了,恐怕江莺不死也得重伤,院子里的姑娘早就在江莺那一声惊叫过后吓得后退了。哪里还敢接近。
这一后退,更是离台阶更远,江莺这一跌下来,愣是没人来得及过去扶住。
江月儿由于站在靠后的地方,又不会武功,更是抢救不及,面带懊悔之色。
眼看着江莺就要脑袋着地,白影从众位姑娘眼前闪过,江莺被人接住,那接住江莺的人却狠狠的跌在了地上。充当了江莺的人肉垫背。
这人可不就是荣国公府的二公子刘衍么?
先前见江莺那般轻松的跨上去,随意的往井里探看,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姑娘乌泱泱的聚在一起,刚好遮住了那晕倒的女婢,让刘衍做了错误的判断,还以为没有危险。
却不想江莺被吓成这样,他都来不及叫小心,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飞奔过去,若不是他自幼习武,且发现这里人群里有江莺之后一直往这边走,他还真来不及抱住江莺。他若真赶不及,江莺这次非得摔得头破血流不可。
被刘衍稳稳的接住。江莺脸上的恐惧也没能压下去,刘衍蹙眉忍着痛楚坐起来。江莺紧紧的倚在他怀里,见他要把她推开,更是吓得连忙伸手抱住了他脖子,让刘衍脸上一阵躁热。…
即便是受了惊,这般抱着他也是十分不合规矩的。
“阿莺,怎么样?”一个带着焦急的女音响起,刘衍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暗叫糟糕,这声音分明是江月儿的。
这时,花园的长廊尽头也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荣国公夫妇,外院那些赴宴的男子也都一一的跑来了后院的花园,程晓渡见被人围在中间的江月儿顿时面色一紧,快步绕过了众人走到了江月儿身边。
“皎皎,发生什么事情了?”话虽然是问江月儿的,眼睛却落在江莺的身上。
只见江莺脸色发白,双手死死的抓着刘衍的衣襟不撒手。
这情景,谁看了都得误会。
荣国公夫妇到了之后,荣国公立刻沉下脸喝道:“孽障!还不快放开莺姑娘,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江月儿瞥了荣国公一眼,然后笑道:“不打紧,刚才阿莺受了惊,不知道在那枯井里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结果吓得尖叫,若不是刘二公子,只怕阿莺不死也得摔得重伤,我还要谢谢他呢。”
荣国公也是怕江月儿把刘衍想差了,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立时就有些尴尬。
刘衍也没想到父亲会呵斥自己,他忍不住苦笑,看着怀里被吓得生生失了笑颜的江莺,那恐惧还在眼底徘徊,身子也在瑟瑟的发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不好意思让江莺这么抱着,若是只有他们俩,江莺抱了便抱了,但是这么多人,还尤其是很多巴不得他们俩出事的敌人面前,他却不能这样由着江莺。
看向程晓渡,刘衍苦笑,不能极力撇清关系,那样会伤了江莺的心,却也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等着被人编排:“程大哥,阿莺刚才受了惊,也不知井里有什么,”说着,看着江月儿道,“嫂嫂能扶一下么?”
刚才那么费力的接住江莺,他也是摔得身上疼痛不已。
江月儿连忙回过神来,才想起这样抱着不合适,忙走过去伸手抓江莺的肩,到了嘴边的阿莺两个字却被江莺那惊恐的尖叫打断:“啊——不要抓我,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