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柳寒他们一行已经被分割开来,黥甲自身难保,蔡勇俞美转眼便要被灭,只有柳寒。
柳寒带着张梅,被三个镖师围着,同样左支右绌,只是每次都险之又险的避开,没有多久,他身上也带伤了,只是伤不算很重,并没有到影响行动的程度。
可实际上,柳寒不但应对自如,还有精神偷眼打量整个战场,他在心里暗骂,漕帮的在干什么,就看着他们被灭杀,再等下去,他要装下去可就难了。
柳寒咬牙坚持着,张梅气喘吁吁,她的修为太浅,要不是柳寒帮着,她早就和俞美一样了。
黥甲感到对手的刀越来越重,内息有些不畅,他眼中凶光一闪,提聚内息,奋力一刀,将对手蹦出去,随即进身一步,正要追击,弓弦声响,他慌忙向边上一闪,箭矢已破空而至,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不等身形站稳,甚至来不及看一眼,究竟是谁在射箭,便强忍巨痛跃过车辕,跳进柳寒和张梅战团中。
俩人甚至来不及交换眼神,镖头便已经杀到,张梅举剑要迎上去,柳寒一拐将她撞到一边,手中长刀一抖,从袖笼中飞出一点寒星,那镖头大吃一惊,迅速变招,刀光挽出个刀花,可距离实在太近,寒星只是稍稍歪了下,没入镖头的肩头。
柳寒放手一刀,将马缰绳砍断。
“上马!走!”
柳寒说着揽起张梅的腰,就准备上马。
就在这时,柳寒忽然停下来,从马车的缝隙中,他看到一个刚刚下船的旅客,刚才还瑟瑟发抖的一个旅客忽然抽出把剑,一剑便将一个持弓的趟子手砍成两段,另外一个刚跃上车顶的趟子手,张弓欲射,忽然他的头掉了,手松了,箭掉了。
场上形势陡然大变,长风镖局的镖师趟子手转眼间便有六个倒在血泊中,剩下的被团团包围起来。
“长风镖局总教头彭松!”
“左手剑袁隗!”
彭刚神情冷肃的看着对面的瘦长的士绅,现在这士绅已经变了,左手提剑,神情轻蔑。
柳寒轻轻舒口气,好像放下了一块重石头,扭头看看黥甲,黥甲肩上中了一刀,正在淌血。
“看来,咱们运气不错,方帮主还没忘记咱们。”柳寒说着撕下块布料给黥甲包扎起来,边包扎边低声问:“这左手剑是什么人?”
黥甲看着场中面对面的俩人,也同样松口气,刚才他也同样认出彭松,彭松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加入长风镖局前,最有名的战例是与奢山三虎一战,他单人一刀,斩杀奢山三虎。
但左手剑袁隗的名气更大,袁隗人如其名,左手持剑,江湖上成名已久,十八路回风剑,剑剑穿心。
“勇哥!勇哥!”
柳寒回头一看,俞美惊慌的抱着蔡勇,蔡勇双眼紧闭,柳寒赶紧过去,伸手摸了下鼻息,感觉还有些微微的热气,他拿出粒续命丹,将它捏碎,然后塞进蔡勇的嘴里。
然后点了膻中附近的两处穴道,输入一道内气,护住他的心脉。
“给他包扎下。”柳寒说完起身,转头看场中,激战已经开始,彭松对上了袁隗,长风镖局的镖师和刚才下船的旅客纷纷战在一处,没有呼喊,没有惨叫,只有兵刃的交击声。
刚才柳寒给蔡勇检查时,黥甲只是看了眼,便没在理会,他们这些人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按理,这个时候不是疗伤的最佳时间,不过,现在场上形势大变,他们从绝对劣势变成了绝对优势。而且,无论柳寒还是黥甲,都没有再度参战的打算。
漕帮准备充分,长风镖局很快落在下风,很快便有两个镖师负伤。彭松见状有些着急,长刀连续三刀,这三刀刚猛无匹,势若奔马,完全不留后手,竟然是要与对手同归于尽。
“连环三击!”黥甲轻声叹道,这连环三击是彭松的绝学,闻名江湖。
可左手剑更加利害,剑势忽然一转,变得缠绵起来,就像一只蝴蝶,在丛林中翻飞,灵巧的戏弄着枝叶。
“春风化雨剑!”黥甲目光一凝,春风化雨剑是江南九嶷山绝学,剑势展开,犹如春雨,缠缠绵绵,连绵不绝,乃江湖上有名的绝学之一。
柳寒淡淡一笑,正要开口恭维一番,从小棚子里传来一道粗豪的叫声:“光天化日下,居然当街斗殴,还有没有王法了!”
话音未落,小棚子猛然炸裂,两道人影从棚内穿出,柳寒眼尖,一眼便瞧清楚了,柳铁扑向左手剑,那个军官则扑向另一个士绅!
人没到,刀风便已经临体,左手剑大吃一惊,百炼剑一抖,春风忽然化作绵绵细雨,在身前布下一道雨幕,雨幕刚成,刀光便已破雨而入。
左手剑脸色陡变,手腕急转,长剑横摆,迎上刀光。
脆响声起,左手剑连退数步,刀光微微一顿,光芒稍黯,随即爆燃,就像忽然刀锋忽然被点燃,散发着灼热的光芒,燃烧的刀追上左手剑,就听惨叫伴随豪迈大笑,空中洒下一串血污。
“左手剑也不过如此!浪得。。”
柳铁的话声未落,从小棚中飘出一道青烟,一点寒光穿过血污,掠过半空,就像从暗处飞出的灵蛇,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袭柳铁。
柳铁想要变招迎击已经来不及,眼看着寒光便要刺穿他的灵台穴,他的身形忽然扭动起来,就像妖娆的舞娘,身形忽然凭空消失,寒星停留在远处,剑尖上凝聚着一滴鲜红的血珠。
“哼,臭道士!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