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一排排窗户陆续亮起,女生宿舍楼现在指不定闹成啥样,“来人呐,凶手跑了,快来抓凶手啊!”我闻声加快速度,朝教学楼跑去,乞丐鬼飘到我前边:“道长,我知道有条近路能到后山道观。”
我顿时心里一乐,心说小爷我好歹在这学校里读过一年的书,周边环境摸得一清二楚,哪个墙头矮,哪个墙头高,闭着眼都能走到。
学校是坐南朝北依山而建,入学那会儿,听高年级的学生说,学校下边是条沟壑,一些人家夭折的婴儿就扔在里边,建校初期还发生过不寻常的现象,后来经后山道观里的道士出面才镇压住,而校长为了所谓的“前途”着想,谎说道士妖言惑众,把人家轰走了。
不过这都是八十年代的事情,当初的校长早已退休,而那时的道士早已羽化。至于后山上的道观,具体出现在什么年代,没人记得。有人说在建国初期,有人说在民国年代,更有碑文写道,是在清朝康熙年间,这还是我上学那会儿在道观前,一块破损不堪的石碑上看来的。
一路狂奔翻过教学楼后的墙头,我踏着不知道谁家的田地,抬头望向半山腰的道观,门楼上挂着两个红灯笼,在漆黑的夜色中,犹如鬼魅一双猩红的眼睛。
半路上乞丐鬼打起退堂鼓,他怕老道没见到女学生怪罪于他,动怒把他打成魂飞魄散。我苦笑一声,说来也是,人怕死亡鬼怕魂散,好死不如赖活着,即便是个孤魂野鬼,对这个世界也是留恋的。
我看着乞丐鬼破烂的衣裳,畏畏缩缩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在世时没有享受到好日子,死了还要受人胁迫,时刻小心着魂飞魄散的噩梦。也罢,就由他去吧:“离西辛镇往北十里,有个南庄村,你去村东头找一位老中医,他是我干爷爷,你道明缘由,他会妥善招待你。”
乞丐鬼连番道谢,转身幽幽的飘走,就在这时,一股劲风擦着我的身子奔向他,我骤然瞪大双眼,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士,身形跃起在半空伸出右掌,凌厉的袭向乞丐鬼:“邪祟哪里逃!”
乞丐鬼闻声回头,吓得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只见老道士右掌红色符纸闪现,我大喊一声:“不要!”,乞丐鬼“嗷”的一嗓子,顿时化作一缕青烟飘散。
****祖宗勒!连个孤魂野鬼也不放过!我顿时热血冲脑怒不可遏,跑过去抬腿照着老道士的屁股就是一脚,老道士似乎有所防备,闪身躲开:“小娃娃,我看你被邪祟迷住心窍,才出手施救,你不感谢贫道也罢,怎么还动起手来?”
我啐了一口,瞪着他:“我去你的歪理邪说,我被迷住心窍?分明是你毁尸灭迹!”
老道士闻言不骄不躁,捋了下山羊胡,指着半山腰的道观,说“小娃娃,贫道在这大乘观修行数年,不曾伤过一草一木,悬壶济世度人危难,不收信众一分一厘,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污蔑贫道!”
看着他尖嘴猴腮的模样,这样的人也配的上悬壶济世这个词?
“我呸!你个老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胁迫乞丐鬼,抓学校女学生的勾当!如今你把乞丐鬼打成魂飞魄散,当然死无对证,不过你等着,小爷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悉听尊便!天理昭昭,自有公论在人心!”老道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憋着一团怒火,瞪着他瘦高的背影,如今乞丐鬼魂飞魄散,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唉,可怜的乞丐鬼,要不是我仗着自己习会《上清秘术》半本古书上的阵法符咒,妄自称大想要夜探道观,他也不会被老妖道一掌打成魂飞魄散。
一阵夜风吹过,路边杂草沙沙作响,我从八卦袋中取出三根香,点着插在地上拜了拜,起身朝山下走去,山路上传来接踵的脚步声,几道亮光时上时下在晃动。
我闪身躲进一旁的灌木丛,四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手拿强光手电,头戴大檐帽,不用想就知道是学校的保卫人员,女生宿舍半夜闹翻了天,肯定是惊动了他们,在我跑出宿舍楼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而教学楼后面除了上山的路,旁边则是一条沟壑,看来保卫是专程来抓我的。
“你看,路边有香,刚点着的,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
“凶手把点着的香插在路边干啥?”
“该不会是什么招魂*吧?”
三个保卫你一句我一句的猜疑,一个瘦高个儿走向前来,呵斥道:“大你个头!三更半夜的尽吓唬人!”
“你们是在找我吗?”我起身站在灌木丛中,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件事迟早要有个结论,与其等着警察全镇搜查我,还不如我主动上门证明清白。
“鬼啊!”一个矮胖子吓得转身就跑,撞在身后保卫的身上,瘦高个儿拿着手电照在我脸上,强烈的白光刺激的我睁不开眼。
“鬼你个大头鬼啊!这是人!”瘦高个儿没好气的说道:“小子,大半夜的躲在这儿干啥?出来跟我们走一趟!”说着,指派三个保卫把我抓起来,两个架着我胳膊,一个站在我身后,他大摇大摆在前边开路,好似打了胜仗的将军回朝邀功。
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走进学校,瘦高个儿招呼其中一个保卫,去叫宿管室的女警,剩下两个保卫呼啦一下把我推进保卫室,贴在墙壁呵斥我蹲下,我不禁摇头苦笑,看样子这是真把我当学校女生失踪案的凶手了。
不一会儿,女警跟在保卫身后走进保卫室,瘦高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