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一连过了十余天之后,见还是如此,唐杰就真的有点坐不住了。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不说鄱阳城中那些盛传的案子破不了的传言,就是看黄述德这十余天如一日的回应,唐杰都可以感觉到这里面出了大问题了。
特别是唐杰除了向黄述德询问之外,也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局势。可以说这几天来关于这起案子的传闻相当的悲观,基本上所有人的传闻都透漏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案子的审讯遇到了困难,一连十余天的时间过去了,可是审讯却依旧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特别是在多次使用大刑之后还是没有一点进展,这个时候即便是再乐观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破案悬了。所以这个时候城内不少的人都已经对此案报以了悲观的态度。当然,作为案子的审讯者,黄述德更是没少被骂。而且这一次黄述德被骂的比以前还要凶,“这么长时间都破不了案子,这个黄述德真是够无能的。”这是很多人骂黄述德的原话。
通过这些,唐杰也意识到案件的审讯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甚至于可能这起案子都要成为一起悬案了,而这便是唐杰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要知道当初唐杰可是亲自当着几千人的面下过保证的,如果案子破不了,他都有可能会被人堵在军营里骂。虽然案子确实难度很大,可是外面的人却不会理会这些,他们只会把案子破不了的责任归咎于黄述德的无能和唐杰的督促不利。虽然还没有人骂自己,可是唐杰却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要不然当被人堵着骂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所以,这一天唐杰出了家门之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军营,而是直接去了鄱阳县衙,找黄述德问责来了。到了县衙之后,没有任何人阻拦,唐杰很快便直入县衙,并且很快便找到了黄述德本人。显然,县衙的人对于唐杰早已经十分熟悉了,也更知道唐杰和自家大人之间的关系,所以见到唐杰之后根本就没有阻拦,而是任由唐杰进出。当然,来了县衙这么多次了,唐杰也早就对县衙十分熟悉了,找到黄述德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见到黄述德之后唐杰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直接说明了来意,“黄知县,你要是再破不了案的话我唐杰可就要被人堵在军营里骂了。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直接告诉我案子的进展到底如何,这一次别拿以前那套话来糊弄我,我要听实情。”
黄述德本来都张口要把以前的话再说一遍了,可是当唐杰说完之后,他却沉默了起来,快要到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回去。黄述德之前一直没有将最糟糕的情况告诉唐杰只不过是一种鸵鸟心里而已,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案子的困难,也知道最糟糕的情况会是什么样,但是在真的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到来之前,他还是希望可以尽量不让外人知道真相。
当然,黄述德也不敢欺骗唐杰,所以他每一次都只能对唐杰回答差不多的话,案子正在审讯,很快就会有进展了这样公式化的回答。黄述德知道这样的回答并不能真的解决问题,因为困难仍旧存在。只不过在撑不下去之前或者在唐杰真正决定插手之前,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拖延一些时日。
但是现在,唐杰的一番话却让黄述德知道,情况他已经隐瞒不下去了,同样时间他也拖延不下去了。既然唐杰已经这样发问了,那就说明唐杰绝对不会再接受以前的解释,而真正欺骗唐杰的话黄述德也不敢说,所以想了半天之后他只能对唐杰说出了实情,反正这样的情况早晚都要面对。
“案子可能破不了了。”面对唐杰,黄述德垂头丧气的说道。垂头丧气,这绝对是黄述德当官这么多年来最垂头丧气的一次。当官这么多年,黄述德遇到过很多困难,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他感到为难过。
同样,黄述德也是第一次发现破一个案子会这么困难。搜集证据,黄述德派出了县衙大部分的衙役和捕快,甚至发动了很多群众一起参与,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证据之外,一点关键证据都没有找到。至今为止没有一点核心证据可以证明那五个人的死和这九名劫匪有关。
而在搜集证据这上面遇挫之外,黄述德寄希望的酷刑也没有起到作用。本来在杖刑和鞭刑之外,黄述德打算通过酷刑来逼迫这些劫匪招供,而他也确实这样尝试了,只是尝试的结果却并不好。
面对各种酷刑,九名劫匪几乎已经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可是半死不活的九个人竟然还是没人招供。对于这一点就连黄述德都感到十分奇怪,按说有一两个人能够靠着超人的忍耐力熬过各种刑法他不意外,可是一连被他碰到了九个人都是这样,这就让黄述德感到意外了。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多次的审讯下来,就差能够致人于死地的酷刑了,其余的黄述德都尝试了无数遍,但是效果却反倒没有一开始的杖刑和鞭刑好,这几次里九名劫匪竟然一个比一个嘴硬,哪怕是接连昏过去几次都不说。按说这九个人都是单独审讯、单独关押的,不会再受到相互之间的影响了,但结果就是这样让人奇怪。
虽然搞不明白这些人如此嘴硬的原因,可是黄述德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正常的程序他破不了这个案子了。虽说他也想过伪造证据之类的方法,可是思考之后却也不得不放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