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沥北轻声接起电话,电话中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anne,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么一段时光。”
“anne还没有醒,你是?”江沥北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可是南纾还是听到了。迷茫的睁眼就伸手去拿枕头下面的手机,没有摸到才缓缓的看向江沥北,此时江沥北正拿着她的手机,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她问道:“谁啊?”
江沥北还没有问,便听到电话中的女孩说道:“不要给她,我忽然间没有了和她告别的勇气。”
江沥北当时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响,看着南纾的眸光微变,缓缓的把手机递给了她,“意大利的来电显示。”
南纾瞬间接过电话问道:“洋洋,是你吗?”半晌没有听到回音,南纾的语气中忽然间有些着急:“洋洋,你说话。留”
那端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抽气声,许久南纾才听到电话中传来徐洋的声音:“anne,谢谢你。”
南纾听到了她的声音,继而说道:“洋洋,我马上订米兰的机票过去看你,你等我。”可是南纾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她的眼中存着水雾,江沥北望着她,给邵凯打了电话,墨尔本到米兰需要三十多个小时,南纾在接电话,江沥北就在收拾东西藩。
“anne,我等不到你了。”
“你一定能等到我去看你的,一天而已,很快的,很快,我现在就出发。”南纾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听到徐洋的声音,那边有的只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哭声,嘶喊声,南纾听着,静静的听着,手机还放在耳边,可是她形成了一个永恒的姿势,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目光呆滞,江沥北带好了一切的东西,出来的时候看到南纾就是那样的一个姿势。
江沥北看着她说道:“南纾,南纾你说话。”江沥北坐了过去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她缓缓的转身,平静的看着江沥北说道:“沥北,她说等不到我了。”
江沥北拿过她手中的电话,电弧还没有挂断,里面的哭声,喊声,一片片,他不清楚这个人和南纾是什么关系,只是看得出来,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有重要,或许是心心相惜。
“没事,我们去看她。”
南纾从始至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就是这一点,让江沥北一次一次的心疼。
从墨尔本到米兰,邵凯定的从迪拜中转的票,南纾轻轻的靠在江沥北的肩上,她说:“你为什么不问我她是谁?”
“不管她是谁,我知道是你在乎的人就足够了。”江沥北的话落,南纾心想,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的说法,江沥北爱她,所有连着信任她,难道以前他不爱她吗?
到达迪拜的时间是凌晨6点45,外面在下着小雨,因为中途等的时间有些长,两人在休息室里休息,南纾靠在江沥北的身上,她说:“真想每一次醒来都可以见到了你,真想就这样依靠着你。”南纾有些倦,她只是心生感叹这么说,若是她的心中也这么想的话,她可能就不会说出来了,这就是南纾,说明她此刻的心中很清醒的知道她不可能依靠,并且她一直都会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能依靠,她才会这样说。
江沥北安静的看着她,指腹轻轻的覆上她的眉眼,呢喃道:“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时间到了,我喊你。”
如今在看着江沥北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和当年有了天差地别,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那是因为南纾知道,他曾千万次的后悔因为一时冲动的话语说出来伤害了她,南纾也不知道江沥北看着满身伤痕的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对不起没有用,他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说服南纾。
身旁有着江沥北在,南纾总是会多一份心安,壹夜没有合眼,在安静了下来,她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江沥北望着她的面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她都回来快一年的时间了,一年前他在米兰的时装周上他坐在t台下面,看着她携着模特谢幕,七年的兜兜转转,七年,他一遍一遍的拨打她的电话,从最初的失望到最后的绝望。
从米兰辗转到纽约,在纽约的就会上正式相遇,她忘记了一切,包括他,江沥北总是以为,只要把南纾带回南城,他们总会和好,总会在一起,只要他还爱她。
可是后面的一切,让江沥北措手不及,听不到外面的雨声,可是朝窗外望去,雨滴打在外面的凭栏上面,溅出的水花,江沥北想起了南城,在南城,若初春日里下雨还好,秋日里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到雨停,必定会很多花瓣落入泥土中,南纾有一个乐趣,就是埋落花,她会在泥水中捡起那些花瓣,在树根挖一个小坑,把那些雪白的花瓣全部埋进去,她很少戴手套,满手的泥土,江沥北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很是神奇,那些女人,在他的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唯恐妆容不够精致,为害怕穿着不够美,可是当他清晨起来,看到南纾穿着木屐,脚趾冻的发青,还带着泥水,在裙摆上面打了一个大疙瘩,怎么也不像是平日里冷清的模样,她埋好落花,缓缓的站了起来,拿着喷花的水管朝腿上,脚上喷去,那里面都是凉水,他急
忙喊道:“你做什么?”
南纾听到他的话语,总是会呆呆的扔下水管,愣在那儿看着他,仿佛是做错了什么大事一般,他指着她说道:“进屋坐下。”
“我脚脏。”
江沥北看着她,一言不发,大步走了过去,横暴起她,匆匆的跑到二楼的洗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