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蓝说:“我5号回去。”
石锋问:“你已经买好票了?”
“是的,你呢,哪天走?”邬蓝问。
石锋说:“我也5号,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真的吗,那太巧了。”邬蓝听说石锋一起回去,还挺高兴的。自打那次从坝上回来,她就没见过石锋了,偶尔电话短信联系一下,石锋也没提过来看她,两人确实疏远了不少。
“嗯,走那天我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车站。我帮你提东西。”石锋说。
邬蓝笑起来:“好。”
5号那天是周五,杜礼柏要上班,不能来送邬蓝,他听说石锋和邬蓝一起回去,还特意打电话拜托石锋照顾邬蓝。
石锋说:“我跟邬蓝什么关系,不用你操心,保准把她安全护送到家。”
杜礼柏听着这话,心里略有些不高兴,他一直没有主动提出让邬蓝找石锋一路回去,说白了,还是担心石锋对邬蓝的态度,虽说邬蓝最后选择了自己,但是架不住石锋对邬蓝的执着,那小子一直都表现出了极强的占有欲,不能不防着。但是此刻他也没办法,谁叫自己走不开身。
上午石锋就过来了,他背着军绿色的旅行包,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几个月不见,似乎又拔高了些,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脸上带着坚毅自信的笑容:“邬蓝,我来了。”
邬蓝看着他,也忍不住替他高兴,当初那个拖鼻涕的男孩已经变成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了,邬蓝伸出拳头,在他胳膊上擂了一拳:“哎哟,这胳膊都变成石头了,怎么那么硬啊。”
石锋脱下羽绒服,做了个秀肌肉的动作:“我这学期的散打不是白学的。等着吧,回去我跟张叔叔比划一下去,肯定能打赢他了。”
邬蓝摇头:“我不信,你肯定打不过我爸。”
“打不过也没关系,我明年继续练,总有一天能超过他的。我每天都在进步,他年纪大了,每天都在退步,要超过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后想找对手可就难了。唉,我这么说,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呢?”石锋说完嘿嘿笑起来。
邬蓝仰头哈哈笑两声:“独孤求败吗?我怎么感觉像是东方不败呢。”
“去你的,我才不是人妖呢!”
石锋真是个好同伴,邬蓝除了自己的斜挎小包,别的都不用管,行李全都在石锋的手上,邬蓝看他肩上背着,两手提着,票叼在嘴里,就说:“箱子我来拉吧,也不重。”
石锋说:“你既然知道不重,还要拉什么,我搞得定。”他说话的时候,嘴巴上的票一晃一晃的,特好玩。
石锋自己只有一个大背包,余下的东西都是邬蓝的,一个行李袋,一个行李箱,里面都是带回去给家人的礼物,头一次从北京回去,不能空手回去。
之前邬蓝还有些担心自己的东西弄不回去,现在有了石锋,那就万事省心了,真是个好帮手。石锋替她找到座位,将行李放在架上,又问了好几个周围的人,找到一个愿意跟他换座位的,就近照顾邬蓝。他将水、零食全都给邬蓝拿出来,放在小餐桌上:“邬蓝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打水泡面吃?”
邬蓝摆摆手:“现在还不饿,晚点再说吧,你先坐着歇会儿吧。”石锋一直忙上忙下的,累得都冒汗了。
“行,好了跟我说。”石锋将羽绒外套脱了,拿在手里,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态度自信又从容。
一个跟邬蓝不太熟的同校老乡问:“他是你男朋友?”
邬蓝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好朋友,我男朋友在实习,还没放假呢。”
对方看看邬蓝,又看看隔着几个位子的石锋:“你朋友对你还真好。”
邬蓝看着石锋的方向,笑道:“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关系铁,就跟哥们一样。”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对方艳羡地说,“真幸福。”
邬蓝听见这句青梅竹马,便有点笑不出来了,总觉得有些对不起石锋似的。
邬蓝同座的人去上厕所,石锋坐过来和邬蓝说话,对方回来,石锋说跟他换个位子,对方也没说什么,坐到石锋那儿去了。
邬蓝发现,这半年的大学生涯令石锋变化颇大,连说话都风趣幽默多了。“我去爬了箭扣长城,你去过吗?”
“没有,你跟谁去的?”邬蓝倒是一直想去爬一下野长城,但就她和杜礼柏两人出行不太方便。
石锋说:“雅敏姐和朋友出去玩,带我一起去的。”
邬蓝有些意外地看着石锋:“雅敏姐是谁?”
石锋说:“就是上回去坝上,我不救了一个人吗,那个大叔的女儿。”
邬蓝诧异:“后来那个大叔还找你了?”
“嗯,说是要感谢我来着。我去看了他一次,认识了他女儿,挺有意思的一女孩,特别豪爽,跟男孩子一样。”石锋笑着说。
邬蓝问:“她是做什么的,多大了?”
石锋说:“也是学生,在人大,大三了,比我们大一两岁吧,具体不太清楚。”
邬蓝忍不住替他高兴:“那你可有朋友一起玩了。”石锋不再是那个围着自己打转的石锋了,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大概好朋友有了自己不知道的新朋友,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可不是,他们那群人都会玩,前几天我们还去北海公园溜冰了呢。”石锋说起来就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