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辗转着回到家,邬蓝觉得,幸亏有石锋在,要不然自己的东西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带得回去,因为到了省城还要转车,在车站里上上下下地折腾,虽然袋子和箱子都是有滑轮的,但是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电梯,上下楼梯非常不便利,她肯定搬不动那么多东西。
“以后就不带这么多东西出门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帮忙,石锋,谢谢你。”邬蓝真挚地向石锋表示感谢。
石锋打了个响指:“没关系,有事你只管叫我,只要有空,保证随叫随到。”
窦美林赶紧把干儿子往家里招呼:“小锋,进屋坐吧,在干妈这儿吃晚饭。”
石锋笑着说:“不了干妈,回头再过来玩,我先回去,我爸妈在家等着呢。”
“也是,那干妈先开车送你回去。”窦美林说。
石锋摆摆手:“不用了,这也没多远,走路就几分钟的事,我自己走回去。”
张凯拿上摩托车钥匙:“锋哥,我骑车送你回去吧。”
石锋看着张凯:“哟,小凯都骑上摩托车了,行,你送送我吧。”
张凯骑上车,石锋跨上去,回头对邬蓝和窦美林说:“干妈,邬蓝,我先回去了,有空了再过来玩。”
邬蓝说:“好,小凯骑车小心点,回头见。”
张凯骑着车一溜烟冲出了院,消失子在了夜幕下。
邬蓝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啊。”
窦美林说:“你先去洗个澡吧,妈给你去炒菜吃,吃完饭去睡一觉,累坏了吧。”
邬蓝点点头:“嗯。我爸呢?”
“他值班去了。”窦美林拿起围裙,进了厨房。
邬蓝吃完饭,倒头就睡,第二天半个上午才起来,父母也没叫她起来吃早饭。她是在一阵嘭嘭的拍球声中醒来的,起来拉开窗帘一看,张凯和一个男生在院子打篮球,邬蓝看了一会儿,可不是隔壁的郑文彬么。
邬蓝洗漱完毕,下楼来觅食,将蛋糕放在微波炉里加热,然后走到门外:“嗨!”
郑文彬正在抢球,听见邬蓝的声音,扭头一看,没提防张凯已经撞了上来,身体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邬蓝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郑文彬从地上坐起来,嬉皮笑脸地打招呼:“美女好啊,好久不见!”
邬蓝看着郑文彬,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吊儿郎当的:“你们也放假了?”
郑文彬说:“今天周六,单位放假。”
“你已经在实习了?”邬蓝问。
郑文彬说:“对。”
邬蓝问他:“工作怎么样,有意思吗?”
郑文耸肩:“无聊!哪有当学生自在,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赚钱自己花,不用跟我老子伸手要钱了。”
“你们实习就有工资了?”邬蓝问。
“当然,不然谁给他白干,好几个月呢。”郑文彬说,“美女越来越漂亮了,交男朋友了没有?”
邬蓝但笑不语。
郑文彬说:“肯定早就有了,除非你不想找。我们学校都是有点姿色的,刚入校就给男生抢光了,更何况是你这样的大美女。”
很难得的,郑文彬没有嚷嚷着要邬蓝做他女朋友,不知道是已经找了,还是自己知难而退了。
邬蓝听见微波炉里叮响了一声,便说:“我去吃早饭了。一会儿聊,小凯你吃了吗?”
张凯说:“我早就吃了。”
邬蓝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坐在桌边一边看报一边吃早餐。正吃着,张凯进来了,邬蓝抬头:“怎么不打了?”
张凯说:“郑文彬被电话叫走了。”
邬蓝看着弟弟,他已经长得很高了,起码有175了,只是还在发育中,瘦得跟个竹竿一样:“小凯,最近还好吗?”
张凯将篮球压在桌上,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背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不知道怎么说,跟做梦一样,浑浑噩噩的。”
邬蓝知道那件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她温柔地看着弟弟:“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以后就好了,不要太放在心上。”
张凯从小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虽然后来调皮了些,但在本质上还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这次遇到这样的事,所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人生观差点都要被颠覆了。刚发生那件事时,他心里就忐忑不安了许久,直至窦甜甜拿着验孕单找上门来,他几乎要崩溃了,张军杰还把他往死里揍了一顿,要不是被窦美林拦着,估计都要打残了。
他看着邬蓝的笑脸,想着这段时间所承受的委屈和恐慌,鼻子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邬蓝看着弟弟:“爸打你了?”
张凯吸了一下鼻子,不说话。邬蓝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别怪爸爸,他一向正直刚正,不会真的怪你,只是恨你交友不慎,轻易被人算计,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所以才想教训你一顿。以后你多长个心眼,生活处处是陷阱。”
张凯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姐。”
邬蓝看着弟弟,心里也觉得不大好受,这本来是最纯真的年纪,生活中应该充满了阳光,却因为这些,被迫早早地接触成人世界的黑暗和丑陋,过早地失去了天真,揠苗助长了。
“你后来还见过她吗?”邬蓝问。
张凯猛地摇头:“没有,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张凯曾经想过离家出走,把一切都抛弃,离开这个让他觉得无比糟心的地方,但是他心里记挂着当兵这件事,才没有下决心走掉。
邬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