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蓝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触目的是一片惨白,床边有颗黑色短发的脑袋,正趴在那儿睡觉。是谁?
邬蓝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皱起了眉头,想起了昨晚那几乎令人失去意识的痛苦折磨,现在的疼痛虽然难受,还没有当时那么难以承受。
石锋抬起了头,上一刻还一脸惺忪,下一刻便眼神清明起来,看着邬蓝,面露欣喜的神色:“邬蓝,你醒了?”
邬蓝看见石锋,心里顿时觉得分外安心,下一刻,她觉得鼻子发酸:“石锋。”她的声音沙哑,发出的声音几乎都无法分辨。
石锋摸摸她的头发:“你昨晚简直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好了,已经安全了,医生给你做完手术了,急性阑尾炎。他们说幸亏我赶得及时,没有穿孔,要是穿孔了,就会引起腹部感染,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邬蓝闭了一下眼睛:“谢谢!”
石锋笑着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也是的,病成那样,也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邬蓝想起昨晚自己打的那个电话,本意也不是拨给他的,没想到误打误撞,拨到他那儿去了,可能是之前给他打电话叫他吃饭,他的号码被被翻到最前面来了。真是造化,要是拨了120,自己当时那情况,估计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地址。
邬蓝努力勾了一下嘴角,虚弱地说:“谢谢你。你没去上班,要不要紧?”
石锋嗨了一声:“我那工作是去帮忙,这都要开学了,不去也可以,我已经跟师傅打过电话了,他让我不用去,我在医院照顾你。我早上给你爸妈打过电话了,说了你的情况,你妈要过来看你,我没拦着。”
邬蓝动了一下脑袋:“麻烦你了。”
石锋笑着说:“你跟我就不用那么见外了。本来我不想让干妈过来的,但是我照顾你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所以还是让干妈来比较好。”
邬蓝闭了一下眼睛:“好。你带手机了吗,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石锋赶紧拿出手机:“带了,带了,是该给干妈打电话了,她让我等你醒了就给她打电话的。”石锋细心地将电话拨通,然后递给邬蓝。
窦美林正在来北京的路上,张军杰开车送她去省城去坐飞机,她接到邬蓝的电话,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蓝蓝、蓝蓝,你没事吧?”
邬蓝虚弱地说:“妈,我没事,小手术,不用担心。我感觉好多了。”
窦美林吸了一下鼻子:“没事就好,你吓死妈了。别担心啊,妈马上过来照顾你。你爸要跟你说说话。”
邬蓝又被张军杰仔细关怀了一番,张军杰说:“……爸就说这么多,让你妈去照顾你,下午她就能到北京了,我现在送她去坐飞机,你别担心,好好休息,专心养病。”
“好的,谢谢爸,你开车小心点。”邬蓝细声细气地说。
挂了电话,石锋又跟邬蓝说:“小凯也打电话过来了,听说你生病住院了,也很担心,他觉得是自己过来玩,把你累病的。”
邬蓝有气无力地说:“是我自己没照顾好身体,不关他的事。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没事了。”
等打完电话,石锋问邬蓝:“你饿了吗?”然后又一拍脑袋,“我忘了,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邬蓝说:“我不饿,你昨晚上没休息好吧,去休息一下吧。”
石锋看着邬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要不要给杜礼柏打个电话?”
邬蓝垂下眼帘:“等晚点再打吧,我想睡会儿。”她现在觉得累,没什么力气,不想说太多话。
石锋替她掖掖被子:“那你睡吧。我出去抽支烟。”说完起身,走到门外去了。
邬蓝看着石锋的背影,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自己居然一直都没发觉。
邬蓝睡得半梦半醒间,听见手机响,然后又听见石锋的声音响起来:“是我,石锋。邬蓝在睡觉,她生病了,在医院呢。”
邬蓝睁开眼睛,看见石锋正在打电话,一边往床头看,看见她睁开眼,便对手机里说:“你等下,她醒来了,让她自己跟你说话吧。”然后对邬蓝做了个“杜礼柏”的嘴型。
邬蓝接过电话,听见杜礼柏急切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蓝蓝,你病了吗?什么病,要不要紧?”
邬蓝开口说话,发现刚睡醒,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清了一下嗓子:“礼柏,我没有什么大病,阑尾炎,一个小手术,不要紧,别担心。”
“那就好。什么时候做的手术?”杜礼柏问。
邬蓝说:“今天早上。”
杜礼柏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邬蓝听着他语气有些责备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委屈:“我刚做完手术,很累,没有马上给你打电话。”
杜礼柏语气缓和了许多,关切地问:“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邬蓝说:“睡了一觉,好多了。”
杜礼柏又问:“谁在照顾你,是谁送你到医院的?”
邬蓝看着石锋,迟疑了一下:“是石锋。我妈现在在过来的路上,她晚点就到了,她来照顾我。”
“那就好,得好好谢谢石锋。对不起,蓝蓝,我没法回来照顾你。”杜礼柏的语气非常温柔,带着歉疚。
邬蓝吸了一下鼻子:“这不怪你,这种事很意外,谁也想不到。”
邬蓝有时候觉得,男朋友是可有可无的,有一个,心里多一份牵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