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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城南热闹却又杂乱之地,那马儿终于熬不住,一双前蹄一跪地,展宁与严恪一个不慎,双双被跌下了马。复制址访问 (
好在跌落之地并非石地,两人虽摔得鼻青脸肿,痛疼难耐,但好歹没伤到筋骨。
“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
展宁忍着痛爬起身来,接着要搀扶身边的严恪,可一看对方,伸出去的手却有了一瞬间的僵滞。
严恪的背后,竟然插着一支白羽箭。
箭头已全然没入,他今日衣衫颜色穿得浅些,大片的血迹染红了他大半个背部,看起来触目惊心。( 广告)
不过展宁的僵滞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因为身后马蹄声渐渐又起,身边也渐渐有陌生的脸孔好奇围过来。
她不敢再耽搁,忙使出全身的力气,费力扶起严恪,选了一条乱巷子,跌跌撞撞奔了进去。
马文正为何突然发难,她已无暇去想。
只好在展臻已被送出城,平平安安往燕京方向去。以他们的行程,以及之前严豫来信所言,他们至多一日功夫,便能在路上遇见。
而连安也往江南道总督蒋云奇处借人,若自己与严恪能躲过这一劫,熬到连安或严豫前来,便能大难不死。
若不能……
却说方陌、晏均并连安等人一早出了城,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曾有半点耽搁。
晏均还好,人年轻些,身体也好,还耐得住。
方陌毕竟年长,之前照严恪吩咐,兵分两路往另外六州查访水情时已受了不少罪,如今返京,还要受这种折磨,不免就有些不耐了。
时将入夜,在官道旁的驿站用过饭,方陌本打算就地歇息,第二日再走,连安却不肯,道是严恪有吩咐,必须日夜兼程往回赶。
方陌身为工部都水司员外郎,好歹是个从五的京官。虽说连安是严恪的贴身侍从,自古又有宰相门人七官的说法,可到底尊卑有别,一个下人在自己面前发号施令,方陌心里总有点疙瘩。
方陌坚持称,眼下留太后寿辰还有一段日子,连安若是担心误了送贺礼回京的日子,那大可不必。
谁料连安是个油盐不进的,一面与方陌告着罪,一面道世子吩咐,不敢随意违逆,若方陌与晏均实在劳顿,他可以押着东西先行上路。气得方陌险些吹胡子瞪眼,还是晏均从中周旋,才勉勉强强成行。
这一赶,又是大半夜的路。
待月隐云后,星子满天之时,方陌在马车里颠得直打瞌睡,突然间却听寂静夜里似一阵阵急促马蹄声传来。
那声响极大,震得他一个激灵,待挑起车帘,揉了揉睡得懵懂的眼一眼,只见前面道上数只火把星星点点,似与天上星辰交错。即便在夜里,数十骑人马仍然形容整肃,迅速向前行进。
这样的阵势,多半是军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