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后‘抽’身的人,总会痛苦一些,但若痛得狠了,反而好得快。 。
这是她能回馈林辉白最好的东西。
人生何其漫长,他总会放下她。
展宁径自越过林辉白,上了马车,走得毫无留恋。
放下马车垂帘,展宁端坐车中,目光平平直视前方,面上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反倒是瑛儿打了帘子,小心翼翼往博古斋外瞅了一眼,只见林辉白整个人如长枪一般,直愣愣孤零零站在书斋前,一脸惨白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燕京里秋风渐起,撩动他的衣袍,也卷起一地寂寥与苍凉。
“小姐,林家退婚一事,林公子或许真不知情,你为什么不肯给他一次机会?”
展宁摇摇头,只说了一句,“他知不知情,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更改。断得彻底一些,对我与他都好。”
瑛儿还想再劝一劝,展宁却闭了眼养起神来。
车轮声辘辘,瑛儿瞧她淡然无‘波’的表情,踟蹰一阵,终于没有劝出口。
展宁外柔内韧,做了决断的事情,即便是展臻开口相劝也难劝回,何况是她?
瑛儿只能放下马车帘子,安静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马车过了两条长街,又转进一条窄巷,突然间,车轮像压到了什么,车身猛地跳了一跳。
展宁被震得睁开眼来,瑛儿忙拔高声音问了一声车夫,“出了什么事?仔细些,别颠着小姐!”
车夫没有回话,反而是痛呼了一声,瑛儿心头一跳,展宁也皱了眉,下一刻,马车帘子被人掀了起来,马车前的景象让主仆两人都变了脸‘色’。
车夫被人打倒在地,额头泂泂躺着鲜血,四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堵在车前,手中兵刃雪亮,冷冷看着她们。
展宁往车厢内退了一退,镇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对方声音与手中兵刃光芒一样偏冷,“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需和我们走一趟。”
却说林辉白在博古斋前站了一阵,燕京秋风略寒,吹得他浑身发冷。
但身上的冷,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疼痛与寒意。
驾车的是他自定州带回的亲随,见他怔愣的模样,终忍不住小声唤了他一生,“大人,咱们这是回相府,还是回定州?相爷和夫人如果知道你‘私’自回来,一定会生气的。”
林辉白并未回他的话,仍是举目望向展宁马车离去的方向,默然无言。
就在那亲随以为林辉白不会回应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重新上了马车,然后出声吩咐道,“先不回相府,也不回定州,你快一些,与我追上前面那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