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太多的不安定,都被丰离的一番话给抚平了,康熙高高兴兴地陪着两个女儿吃饭,听着活泼的永安说着童言童语。半个月后,带着丰离母女以及太子等人浩浩荡荡的出塞,目标热河。
从来没有出过宫门的永安啊,沿途来那叫一个兴奋啊,丰离只让贴身伺候的人跟着,任由她到处疯玩,十三阿哥首当其冲就带着永安骑马打猎,直让永安开口闭口的说的都是十三哥。
至于长宁,额,罗原也跟着一块来了,长宁,几乎也是由着罗原照顾,小大人一样的罗原,对于安静的长宁很是有一套,两人小声地说着话,罗原会教自己从父母那里学来的东西长宁说说,长宁若是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罗原便会说得更详细些。
刚出生那会儿,罗原对于长宁跟永安就不一样,罗原似乎一眼就看中了长宁,不管是做什么,都只照看长宁,聂小凤倒是问了他怎么不跟永安玩,罗原理直气壮地说,媳妇儿应该只有一个,永安是妹妹,媳妇儿跟妹妹,当然是媳妇儿更重要!
当时直接把聂小凤雷得不轻,那会儿罗原才多大啊,这张口闭口的都是媳妇儿,她跟师傅都没教过他,这些话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聂小凤一查才知道,自家隔壁那半大的小子,可是拿着自家的儿子当知己,什么媳妇儿要自小养起,一定要看好,要对媳妇儿最好的,那都是他给教的。
到这会儿啊,聂小凤才注意到平日里儿子挂在嘴边这不经意的话,但要如何纠正呢,聂小凤头痛得,直接情况与罗玄一说,把罗原交到罗玄手里,全由罗玄解决。
不知道罗玄与罗原说了什么,罗原倒不再张口闭口的说媳妇儿的事儿了,但是,聂小凤再次的发现,罗原对于长宁越发的好了,长宁第一次张口说话喊的不是阿玛额娘,而是原哥哥。当时聂小凤的心就一惊,但看丰离并不在意的模样,加上永安开口叫的是阿玛,还比长宁要早了许多,大家伙的注意力也多在永安的身上,长宁那安静的孩子,对她能开口说话,都只是欢喜,倒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不会说话还好,会说话之后,永安似乎天生就跟罗原不对盘,打小见了罗原都要吵上一架,虽然罗原多是不说话,但永安自己也是能吵得起来的,如此,罗原只陪着长宁玩,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聂小凤是大松了一口气儿。丰离啊,装着糊涂也知道聂小凤心中的不安,可是,不管是罗原还是长宁都还小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最后的结局也不见得能成双成对。她并不曾嫌弃罗原的身份,但是,将来长宁的人生,自由长宁作主。
是以丰离是从来都不拦着罗原对长宁好,长宁与罗原亲近,丰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两个女儿都各有各人照顾,丰离更多的心思就落在了同样一同出来的弘晖身上。虚岁十二的弘晖已是半大的小子,这些年在上书房读书,又得丰离指点一二,弘晖成长得很快,不同于其父的冷峻,弘晖更像十三阿哥那样是个笑面虎。
“皇贵妃,你瞧瞧这篇策文弘晖写得如何。”出门在外,弘晖的工课也是不少,四书五经的他还没学完,师傅们拦不住康熙要带弘晖出塞,但也交代了工课。弘晖亦是自制之人,要玩要闹的,也要把工课做完再说,所以虽是在马车里,弘晖也不闲着。
“已经在学《春秋》了吗?”一看策文的内容,丰离抬头问了弘晖,弘晖有些羞涩地道:“不是,只是师傅说这一两个月就该开始学了,弘晖没在上书房,师傅就弘晖将《春秋》看上三遍,然后写下所读心得,其他一知半解的内容,可回京之后再问先生。只是,弘晖想让皇贵妃指点指点弘晖!”
丰离的本事,在丰离身边呆了四年的弘晖又岂是一无所知的,平日里丰离对弘晖的教导从不松懈,进上书房时,听到上书房的师傅称赞皇贵妃所生的十五叔,虽是生有残疾,人残却志不残,十岁已读完了四书五经,善于举一反三,并非死记硬背。
这其中若说没有丰离的教导,又如何可能。所以,弘晖一直都把握机会,平日里不管丰离教什么,他都会专心地听,他问到不懂的,丰离也会详细为他解释,所以,弘晖对于皇贵妃,不仅有敬意,更有亲近。
丰离点点头,细细地读起弘晖的策文,最后结言道:“《春秋》又称为《春秋传》,是为鲁国的编年史,由孔子修订而成。因《春秋》经书中用于记事的语言极为简练,然而几乎每个句子都暗含褒贬之意,被后人称为“春秋笔法”,“微言大义”。由于《春秋》的记事过于简略,因而后来出现了很多对《春秋》所记载的历史进行补充,解释,阐发的书,被称为“传”。其中成于先秦的较著名的是被称为“春秋三传”的《左传》、《公羊传》、《谷梁传》。”
弘晖听得已经呆住了,丰离如此说来,如数家珍,可见阅书之广。
“你读了《春秋》却连《春秋》的由来都不知,如何能读透?”丰离如此一问,直让弘晖羞给了脸,连忙认错,“弘晖,弘晖知错了。”
丰离摇了摇头,“读书是为明理,增广见闻。你出身于皇家,并非与那寒门士子那般,需得十年寒窗苦读,只盼一夕榜上见名。你是你阿玛的长子,将来你阿玛的一切由你继承,名正言顺,而你应当做的就是如何锦上添花,让你自己能够成为胜任你阿玛一切的人。”
弘晖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