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蕙兰从长春宫跪安后,富察皇后把宫|女太监都遣了下去,她在屋子里的躺椅上靠着,闭目养神,在想蕙兰的那个‘无心之言’。
该怎么运作呢?怎么样才能让皇上知道?
富察皇后虽然极为心动,但是还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要达成最好的效果又不引火烧身,最好就是像蕙兰这样的‘无心之言’。
只要在皇上心中插上一根刺就好……这就是她的目的: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在皇上心目中变成永恒吗?本宫偏偏就不让你得到!!
“皇额娘,怎么把伺候的奴才都遣出去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和敬的声音让富察皇后睁开了眼睛。她瞧着自己的女儿,不自禁嘴角流露出笑意。和敬穿着红色的旗装,衣服的领子和边角滚着白色的毛毛,看着很是喜人。在这样有些萧索的冬日,和敬这一身火红和略带张扬的表情驱散了富察皇后的郁气。
“和敬来了?”富察皇后笑道。
“女儿来给皇额娘请安。”和敬腻在富察皇后身边,但是连她的衣角也没压到:“额娘怎么了?不能告诉和敬吗?”她插着腰:“和敬已经长大了,可以提皇额娘分忧了。”
富察皇后轻轻叹息了一声:“嘉妃也有孕了。”
和敬皱了皱眉:“刚才女儿在来皇额娘宫中的路上听到有奴才议论这个事情。”和敬微扬着头:“她们那里能和皇额娘比呢?额娘肚里的可是位小阿哥,纯贵妃娘娘皇额娘不是说是位妹妹嘛!嘉妃说不定也是个格格呢。”
此时屋内只有富察皇后和和敬两个人,没有旁人,所以和敬说话也是毫无顾忌。
富察皇后道:“虽然太医听脉说纯贵妃肚子里的是个格格。不过事情哪里有那么准的,说不得是个什么结果,没等孩子落地,哪里有那么能肯定。”
和敬道:“总归是没太大差别的。再说就算让她们生出小阿哥怎么样,如何能比的上额娘的阿哥?最好的自然应该留给弟弟。”
富察皇后点点头,却没有自己女儿那么乐观,宫中之事多是无常,她这些年起起伏伏,看待事情难免想的更多一些。当年高氏不过是乾隆身边的一个使女,她那时又何曾想到这个小小的使女迫的她几乎失了半璧江山。
想到高氏,富察皇后底的面容难免有些扭曲。
和敬见富察皇后不语,之后脸上又流露出憎恶的表情,遍有些底气不足,小心的问道:“皇额娘,和敬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她又有些委屈:“女儿也没说错什么啊--她们哪里能和皇额娘比呢?”
富察皇后搂了搂女儿,解释道:“额娘不是觉得你说的不对,只是想起慧贤皇贵妃。”富察皇后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和敬:“今年高氏死了,宫里却在这一年连连传出喜脉的消息……”富察皇后话并未说尽。
和敬眼睛睁大,探究的盯着富察皇后:“皇额娘的意思是?慧贤皇贵妃有这么大胆?她敢插手皇嗣之事?”和敬有些兴奋:“皇额娘,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如果咱们有证据……”
“她就算做了,也不会留下证据的。后宫这么多妃嫔,她要是频繁动手,本宫怎么会毫无察觉。再说,皇上也不是没有子嗣,只不过恰巧这两三年来只有愉妃有孕,还有静妃的薇格格。”富察皇后如是说道。
和敬有些困惑,问道:“那皇额娘的意思是?”
“事实是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皇阿玛怎么想。”富察皇后道。
“皇阿玛会去查吗?”和敬问道。
富察皇后回道:“和敬你还是没明白,你皇阿玛查不查并不重要。只要在他心里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就行。他不查,也不代表心里没刺。而查的话,真查出来什么自不必说;就算查不出来,你皇阿玛就能那么肯定高氏那个小贱|人是无辜的?就不是还没查到?毕竟她一死,宫中子嗣忽然昌繁是事实。”
和敬听富察皇后讲完,感慨道:“如此,只要让皇阿玛知道,那这事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咱们应该赶紧告诉皇阿玛啊!我去和皇阿玛说!”
“不行!”富察皇后断然拒绝:“你不能直接和你皇阿玛说。就如同我刚说的,此事毕竟还有些巧合的成分在里面。你若是直接去说,岂不是惹得你皇阿玛心疑你搬弄是非。你额娘我与慧贤皇贵妃素来不合,你皇阿玛心中难道真的一点也没数吗?我不可以去说,你就更加不可以去说。”
和敬皱起眉来:“那该找谁呢?又让她怎么说呢?”
富察皇后没有接话,这也正是她苦恼的地方。
这母女俩沉默了下来,却都在想这个问题。也不知过了多久,和敬忽然一拍手,大声叫道:“我想到了!皇额娘,可以让和薇来说啊!因着老佛爷身边的桂嬷嬷在教规律,女儿如今时常能碰上薇格格呢。”
和敬的这个提议富察皇后也觉得不错,毕竟和薇还小,四五岁的年龄好诱哄不说,她的话在乾隆看来必定是童言童语,如果操纵的好,更能增加可信度。
和敬更是兴奋,她继续说道:“我可以在和薇面前这么说,就说今年宫中要添弟弟妹妹,皇阿玛高兴的很,比起这几年一直没有弟弟妹妹,以后也不会觉得寂寞。我只要这样告诉和薇,也不必刻意,不就行了?”
富察皇后想了想,深以为然:“那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选个好时机了。”
她沉思许久,忽然灵光一闪,对和敬说:“宫中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