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如没想到会在鸿云集团见到栾亦然。他往地下室取车,秦婉如则是停好车坐电梯上来。

秦婉如原本是要直接上去的,但她看到了栾亦然,越过人群,走到了他面前。

栾亦然站在一个垃圾桶旁,两指间夹着一根烟,但很奇怪,那根烟并没有被点燃。秦婉如问他,“没有火吗?”

栾亦然看着她,淡笑,将手里的烟扔了,迈步走进了电梯,“再会。”

秦婉如望着电梯门渐渐关上,望着他高挑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心依旧是很疼的,但她懂得如何去克制这样的疼痛。

这个男人再好,但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她秦婉如还没有下贱到非要去自作多情的份上。

她回到办公室,刚打开电子邮箱就收到了关于城北工程的宣传草拟案。

秦婉如问苏棠,“这城北的地不是被待曼控股投去了吗?”

苏棠:“你联系一个相熟的记者,今天去待曼采访一下栾倾待,问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把这块地转让给我们。”

秦婉如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的采访大约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她问:“眉生知道吗?”

“眉生学业压力大,鸿云集团的事,暂时不必去惊动她。”

秦婉如下意识地想要多问上一句:这件事与栾亦然也有关吧?

键盘敲击到一半,她终究是选择了将这个问题删除。取而代之的是她拿起桌上的电话,联系了一名一直负责替鸿云集团报道新闻的资深记者。

一个小时后,顾鸿华在鸿云集团旗下的五星级中餐厅宴请贵客,陈越和赵方圆作陪。

一顿午饭,在座一共八人。涉及的话题除了生意上的细节和磨合外,还包括许多的方方面面。

比如赵方圆作为鸿云集团专门接见重要客人的p总监,在饭后给每位客人都送上了象征友谊的“兰、梅、竹、菊”画。

恰在这时,栾倾待给顾鸿华打来了电话。

顾鸿华走出去接,那一头,栾倾待的声音是带着愤怒的。他说,“顾鸿华,你还真是个小人。”

顾鸿华不恼,颇为语重心长地对栾倾待道,“你这话并不全对。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亦算不上是个小人。”

栾倾待在电话里冷笑,“你谋尽了一切,可曾谋到了她的心?你大概猜不到,你这次还真给了我一个极佳的机会。”

顾鸿华被他挂了电话,站在中餐厅的门口,听到里头觥筹交错,欢笑客套。

他收拢了思绪,回身走进去的时候,屋外忽然有乌云弥漫,昏沉了上一秒还十分明亮的天空。

栾倾待的采访,令荣城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被再次翻了出来。

媒体开始意识到,栾倾待这位突然从美国回流归国的房地产大亨的身上,有无数值得挖掘的新闻价值。

而其中最值得探究的,当数他与荣城首富顾鸿华太太张小曼的那一段昔日旧情。

栾倾待利用记者的采访,在不着痕迹间透露着栾家和张家的关系。他利用顾鸿华的资源反过来又将了顾鸿华一军。

下午,栾倾待在华庭一号找到了栾亦然。

两人对面而坐,栾倾待望着侄子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笑了,点了一支烟,说,“你这次回来荣城,变化真是大。”

变化有多大呢?

栾倾待心平气和地说,“抽了三四年的烟,说戒还真就戒了。”

“还有,中文造诣也是突飞猛进,短短半年,你一个人就将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成语身体力行得格外淋漓尽致。”

栾倾待的话,栾亦然受了。他望着栾倾待藏匿于平静表面下的切肤失望和愤怒,心想:文明人真是悲哀,七情六欲都得忍着。怒的时候你得笑,痛的时候你得装着浑然无事。

栾亦然认真对栾倾待说,“二叔,抽烟伤身体。”

他不说话还行,这一开口,栾倾待听在耳里,心中那个气啊。

“我跟你说过什么?除了顾鸿华,谁都可以!”

“钞票都是一样的,钱上又不刻着名字。”栾亦然一脸认真,“至于狼心狗肺这东西吧,大家都姓栾,我要是有,那您也少不了。”

栾倾待瞪着他,真觉得自己能被这个晚辈气得吐出血来。他连着吸了好几口烟,故意往栾亦然的脸上吞吐:老子说不过你,老子馋死你!

栾亦然那个心痒啊,难过啊,骚动啊。

他贪婪地呼吸着。

这烟味怎么就这么好闻……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颤动,兴奋,激动。

栾倾待说,“想抽就抽吧,我保证替你保密。你把顾鸿华那里得的钱还我就成。”

栾亦然回过神来,“什么钱?”

“你把我的地皮卖给顾鸿华,他能不给你钱?18个亿。”

栾亦然说,“我拿了。”

栾倾待手一摊,“还来。”

“我给您存着。”栾亦然说,“等你的待曼哪天倒闭了,这钱还要给你还债养老。”

栾倾待一听,心里那个气的啊。

有他这么咒自己的亲叔叔的吗?

有他这么涨别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吗?

“你就料定我的公司要败了?”栾倾待说,“人家都说你什么破落公司都能救得活,你二叔的公司你就这样看着不管?”

栾亦然轻轻挑眉,“您想让我管?”

栾倾待闷闷哼了一声,“你拿了我18个亿,你敢不管?”

栾亦然轻轻颔首,“那就关门歇业吧。”

栾倾待抄起茶几上的烟缸就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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