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绣表更怯!
蔡春生极力撇开见不着石榴的暗影。回家,就要让家人快乐。他不能让自己的失意在家人面前有丝毫的显露。
踏进熟悉的小山村,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家家的门都是掩上的。蔡春生看到自家的低矮土坯房不见了,取代的是一栋高大的红砖房。呵呵,老爸终于为我盖好了新房。
蔡春生推开大门,父亲和两个弟弟正在堂屋里架个火盆烤火。听到声响,三个人都跳进来。小弟喊了声大哥,抱住蔡春生的双腿。
父亲接过蔡春生手上的包,心疼地说:“累了吧?这么大的雪,路上很难走啊。”
蔡春生笑笑说没事,把两个弟弟拉在身边,一人给了五十元的压岁钱。两个弟弟见这么多钱,乐得不行,急忙换了鞋,要去买鞭炮。父亲欲拦阻,蔡春生笑着挡住了。
两个弟弟飞快地跑出门。
蔡春生掏出五千块钱,递给父亲。父亲愣了一下,说:“你哪来这么多钱?”
蔡春生笑道:“我一个月一千多的工资,吃住都不需要花钱,当然都积攒起来了。”
父亲听蔡春生这么说,笑着接了钱,乐孜孜地说:“那好,我都给你存着,等你办喜事用。”
到我办喜事的时候,我还要挣很多的钱。不过蔡春生心里隐隐有些发痛。石榴离他而去,至今音讯皆无。现在除了石榴,蔡春生心里装不下别的女孩子,这喜事从何谈起?
石榴真的没有回家过年?也许她只是延误了行程。我可能有机会和她见面。这些念头挥之不去,蔡春生只能憋在心里,不能对父亲说。一个人的苦,不能让全家人都感觉到。
蔡春生陪着父亲烤了一会火,聊了一些家常。父亲这会儿最上心的还是蔡春生的婚姻大事。蔡春生说:“爸,您别担心,过了年我才二十呢,哪有这么早成家的?”
父亲瞪眼道:“别人象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孝,你还说早?”
“外面的人,没到二十五岁,一般都不谈这事的。”
父亲大手一挥:“不行,外面是外面,这是穷山沟,我们只能按我们的规矩。你再推,我就不高兴了。”
蔡春生不好意思驳老爸的话,笑笑不吭声。
父亲凑近蔡春生小声问:“听说年初你和一个女孩子出去的,她回来没有?她敢跟你离家出走,一定是你的女朋友,你带她来过门吧。”
蔡春生说不出的苦,又不好把真相说出来,淡淡地笑道:“她习惯了南方的气候,怕家里的寒冷,没回来。”
父亲有点不高兴:“才出去多久,就这么娇贵了啊?”
蔡春生嘻嘻一笑:“所以嘛,她我没打算带进门,这么娇惯的人,怎么料理家务?”
父亲一听急了,忙说:“谁要她料理家务,你们出外挣钱,贡献很大了。她怕寒畏冷,谁都一样。这房子她还出了钱呢,你一定要带她过门。要是她嫌冷,明年春秋之时让她挑个日子过门吧。一个家,没有女人不行!”
父亲才四十多岁,怎么有张婆婆嘴?蔡春生看着父亲有点清瘦的面容,忽然一笑。
“爸,那您就帮我找个后妈吧。“
父亲怔了一下,随即啐了蔡春生一口:“瞎说什么?我只要带好你两个弟弟。你挣钱不易,如果搞成组合家庭,碰上心肠好的倒罢,如果摊上一个蛮不讲理的,你两个弟弟不是要受苦了?你挣的钱怕也填不了无底洞啊。“
这情况时有发生。山沟里穷,拖儿带女另投人家的女人都为了生计,往往因钱发生矛盾,或者对另一子女的不公正待遇弄得反目成仇,确实有违初衷。
父亲确实很疼他们兄弟,什么事都为儿女设计,蔡春生非常感动。
“爸,我挣的钱够几个人花的。“
父亲断然道:“那不行,我不能把儿子筝的辛苦钱养别人!“
看来父亲铁了心,蔡春生也莫可奈何。
火盆的碳火很旺,一会儿就浑身发热。蔡春生笑着对父亲说出去转转,起身出了门。
蔡春生一眼看到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枝丫多了,好象蹿高了一米以上。枝丫间积了几公分厚的雪,不过还是很挺拔。蔡春生想象着它春天的油绿,夏日的炽烈,秋后的妩媚。石榴,现在我是看不到你明艳的身姿,但我知道你正在孚育着春天的美艳。
蔡春生绕树一匝,唏嘘一声,想起何桂花交给他捎回家的钱,轻轻摇头叹气,有些落寞地往蔡有生家走去。
蔡有生的家离蔡春生家几十米远,隔了四五户人家,后重宅基。他是一栋宽敞的土坯房。蔡有生兄弟二人,自他成家后,父母带了小弟另过。
蔡有生的大门是敞着的,听到里面闹嘈嘈的声音。蔡春生也是个好热闹的心性,这声音吸引了蔡春生,赶紧跑进去。
屋里有三四个年轻人,蔡有生,蔡大有,还有蔡大有的兄弟蔡大春,再有一个是蔡春生儿时最要好的伙伴蔡向阳。这一屋子人,蔡有生最大,也不过二十五岁,蔡大有大蔡春生一岁,蔡大春小蔡春生一岁,蔡向阳与蔡春生同庚。
“有生哥,大有哥,向阳,大春!“
蔡春生跳进屋里,一连串地喊出他们的名字。几个人看到是蔡春生,丢下手中的活计,跳起来团团围住。
“发财的老板回来罗。“
蔡春生笑道:“发了点小财不假,但不是老板哪。“
蔡大有急急地说:“你一年挣了一万多,真不是小数目啊。明年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