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山庄里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两个白衣翩翩的美少年静静地站在茅厕旁,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移开目光,各自打开手中的折扇,极不自然地摇了两下,目光游移。
花无缺从小在移花宫长大,对女子极为客气有礼,从来温文尔雅,天大的事他也会含笑而对,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饶是他素来体贴别人,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楞在了一边。
江玉郎也啼笑皆非,这是什么破事啊!两大男人跟着一忻娘跑到茅厕来,现在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但也不能就这么站在这吧。
江玉郎轻咳两声,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朝花无缺道:“呃……花公子,要不我们先回吧。”
花无缺愣愣的道:“呃……好的,这就走。”说罢强装镇定的转过身。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在慕容山庄的青石板路上,各自心里万般想法。
江玉郎暗自叹气,哎!看来他今晚是不能在自己的厢房里睡了,也不知道江小鱼还在里面使了什么手段,想想铁心兰现在,暗里打了个哆嗦,呃……最好还是换间厢房吧。
花无缺也在暗自叹气,他奉师命初出江湖,别人知道他是移花宫的人,总是又惊又惧,虽然他总是谦卑有礼,可别人依旧觉得他高高在上,对他暗自防备。没有人和他交朋友,只有铁心兰和他平等相待,没有把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移花宫传人,也没有一见他,就像其他女孩子那般暗自脸红羞怯,可现在……估计铁心兰最不愿见的人就是他了吧,毕竟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铁心兰心里总会有些芥蒂的吧。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江玉郎的厢房门口。
江玉郎挥手招来在外候着的家丁,道:“麻烦通知下庄里的管事,我想换一间厢房。”
听到江玉郎同家丁说话,花无缺才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回来了,他待人从来彬彬有礼,今天居然一路上没和江玉郎说过一句话,一想到这,就颇为不好意思,想了想,出声问道:“江公子想要换厢房是因为小鱼儿?”
江玉郎点头:“是啊,那小子诡计多端还是防着点好,也不知道还在我房里动过什么手脚,还是换房间保险点吧。”铁心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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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慕容山庄的管事就急忙奔了过来。
那管事朝两人抱拳行礼后,朝江玉郎问道:“不知江公子为何想要换厢房,可是慕容山庄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江玉郎拉长声调,缓缓道:“那倒没有,怎么?换间厢房非得要理由?”
听出他话里的不满,管事立刻满头大汗,来慕容山庄的客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可以得罪的起的,急忙道:“这,这倒不是,只是好一点的厢房都被安排给其他宾客了,只剩下一些偏房,怎好让公子去住。”
江玉郎听他说完就明白了,来给慕容庄主贺寿的宾客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德高望重的和背景强大的自然住的地方就高级,那些没靠山、没权势、没名望的“三无”人员住的自然只能是偏房。他是跟着他老爹江别鹤来的,给安排的地方自然属于高级区,现在他要换厢房,管事肯定不会去得罪其他高级区的人,让他们搬出来给自己住,所以就只能给他安排偏房了,可是,以他“江南大侠”儿子的身份去住偏房,人们可就要说慕容山庄招待不周了。
无奈道:“那算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安排人手把我房间里的被褥床单一切用具全部换成新的,屋里仔仔细细的清扫一遍,今天我就先去和我爹挤一挤吧。”
管事急忙点头:“公子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说完赶紧走开。
花无缺突然道:“江公子,江大侠今天帮庄主疗伤,元气受损,正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别去打扰了,不如今晚到我的厢房里休息吧。”
“呃……你说什么?去你厢房里休息?呵呵,这太打扰了吧。”江玉郎干巴巴地说完后,就开始暗自唾弃自己,好好的心虚什么啊。
不过,这算是邀请吗?
呸呸呸,这里可不是酒吧,胡思乱想什么呢。
花无缺笑道:“不会,在下正好还有很多事想要请教江公子呢。”
来到花无缺的厢房,江玉郎四处打量了下,和自己的那间陈设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桌案上摆着一炉香。
香烟缭绕,氤氲四散,乍嗅有些像药,再嗅又有些像花。他自己比较喜欢自然清新的味道,因此很少熏香,可此刻嗅着这香气却觉得舒服的很。
两人互相客气了几句,又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江玉郎平时自认口才俱佳,八面玲珑,可今天同花无缺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已是几度陷入沉默,为了不使气氛尴尬,他装作对桌上的香炉很感兴趣的样子,仔细观察。
花无缺微笑道:“这是移花宫自制的熏香,江公子喜欢的话,我帮江公子拿一些。”
“嗯……谢谢。”
花无缺踌躇问道:“江公子,为什么大家对移花宫又惧又怕?”
江玉郎眨眨眼,道:“移花宫一向在江湖上我行我素,武功又高,凡是得罪过移花宫的人各个都没有好下场,自然对你们又惧又怕。”
江玉郎在心里冷笑,其实真正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移花宫不与所谓的名门正派混在一起,一向独来独往,不在那个圈子里,自然就被认为是邪魔外道。
像花无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