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人的地方必然有争斗,门派与门派之间也不例外,但是最上头的三大宗门有规定,不管门派之间暗地里如何争斗,就是不允许光明正大地火拼,免得发生大批量人员伤亡。但是双方都有怨气,憋着很难受,想发泄怎么办呢?
三宗每隔三百年就会举行一次排名比试,给九门十八派重新来个排名,名次上升的门派可以减少向上一级门派缴纳修真资源的数量,俗称“供奉”,很多门派都借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只要不搞死对手,搞伤搞残都没关系。
但是三百年毕竟时间太长,因此门派之间也可以互相约定每隔一段时间进行一次比试,名义上是以武会友,其实大家心底里都门清这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报仇手段。甚至对手双方可以在比试前签下生死状,一旦发生伤亡,均不追究出手者的责任。于是大家伙打得更欢了。
掐指算一算,三百年举行一次的排名大比已经为期不远,就在二十年以后,而与秋山派约定的五十年一次的“切磋”更是迫在眉睫,就是十年之后。
李牧等人历练的地方距离灵云派不太远,五人用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门派,一路上有元婴高手保驾护航,自然再无杂碎敢招惹,顺顺利利地回来了。如果说一个元婴期高手一招之内把三个筑基期的小虾米冻成冰雕还不算什么本事,但是能够在瞬息之间就把相似境界的对手的本命法宝给击毁而使得对方无还手之力,那不得不说是一种大本事。
李牧三人看向前方踏在飞剑上的那抹青色身影,神情变得更加敬畏,他们这才看清楚林仪风使出来的那件古怪法宝原来是一柄飞剑,寒光凛凛,即使隔得那么远,他们也能感受到从剑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而不敢靠得太近。
阿喵安静地趴在林仪风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跟在身后的三个年轻人,拿爪子挠了挠有点痒的鼻子,打了一个哈欠,呆呆的样子叫人看了更觉可爱。
“李牧,那是王师伯的灵宠吗?”罗鹏指指那只彩色的毛团问道。
“大约是吧。”李牧轻声道。
“那为何我没有从它身上察觉到一点灵力呢?”罗鹏不解道,“而且它长得也实在太像一只普通的家猫了。”
李牧摇摇头道:“师伯行事自有道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五人在灵云派的山门前落下,使用各自的身份令牌进入护山大阵之中,落在了前山的广场上,林仪风欲要就此离开,“师伯请留步!”突然听得背后有人唤住他,林仪风转身看去,只见李牧走近几步向他抱拳施礼道:“多谢师伯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若是师伯有用得着弟子的地方,弟子一定……”
“不必。”然而李牧的话还未说完,已被林仪风出声打断,只听他淡淡道,“你不必客气,这是因为你帮过我,我还你的人情罢了。”
“是……多谢师伯。”
李牧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有点失落,拒如他猜测得那样,对方是因为他而出手相助的,但欠的人情偿还了以后,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李牧不禁摇摇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太奇怪,这已经违背了他之前救人的初衷了。
“我走了……替我向你师父问好。”
林仪风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情绪有点低落,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说话的口气太冷漠了以至于对方的小心肝受了伤?不由地在最后加了一句话,虽然他并不认得他师父。
“是,多谢师伯关心。”
李牧恭敬地说道,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林仪风带着他徒弟离开,久久不语,直到身边罗鹏出声打破了他这份沉默。
沈则容忽然转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眼底浮现出一丝奇怪,这个李牧怎么看他师父的眼神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王金禄回来了!自从林仪风领着徒弟来到执事堂注销外出历练的登记,这个消息便借由执事堂里的弟子很快传到了赵氏父子耳中。
“在外头龟缩了三个来月,终于肯回来了!”
赵元凯冷冷道,这三个月来他已经很好地巩固了自身的修为,达到一个最佳状态,就是为了给林仪风致命一击,好洗刷以前败在他手上的耻辱,好让整个门派都知道废物永远只能是废物,就算再怎么走运也比不上他这个真的天才。
“源儿你有把握对付那个小杂种吗?”赵元凯问他儿子道。
“爹你实在太小看孩儿了,也太高看那个小杂种了,他怎么可能是孩儿的对手,孩儿这回一定要好好地羞辱他一顿,到时候王金禄恼羞成怒地来找爹爹算账,正好将他们师徒俩一网打尽g呵呵……”
赵源学他爹的样子反手在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眼中泛着算计的冷光,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不光如此,孩儿这回还要给他树个大敌。”
“哦?”赵元凯问道,“什么大敌?”
赵源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师伯,师兄,你们终于回来啦!路上辛苦了!”面对许久不见的林仪风师徒,潘良表现得十分热情,三个多月不见,他着实还有点想念他师伯,当然最主要还是想念他发工资。
半云居空了三个月无人打扫,庭院里的石径上落满了枯叶残花,虽然对于经历过一世的沈则容来说在外飘荡,居无定所早就习以为常,但是一回到这个小小的宁静的居所,他便有一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