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谢皇后娘娘关心。”
杜芷书只是浅浅一笑:“都是宸妃托本宫带来的,将军该谢的是宸妃娘娘。”
话虽这么说,可赵久良心知肚明,他虽是宸妃奴仆,但也不至于有这般深厚情谊,这伤药到底是谁拿来的,已无所谓了。
“赵将军顽强抗敌,忠勇可嘉,陛下几次在本宫面前夸赞赵将军,赵将军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听罢,赵久良却是抿着唇,而后答着:“微臣感谢陛下知遇之恩,亦感激娘娘。微臣此等愚笨资质,只能为大梁尽忠至此,微臣曾想着,若当年家兄不曾遇袭,或许更有一番成就。”
杜芷书一愣,微微眯着眼看向赵久良,恰巧屋外突然一阵骚动,噪杂中,还是能清晰听见白狐的几声尖叫。
“杜统领怕是弄不定阿九,秋蝉你出去瞧瞧去。”
杜芷书吩咐后,秋蝉便赶紧地出去了,阿九很难伺候,在这信州城里,也就勉强能听娘娘和她的。
秋蝉离开,赵久良才是从床榻边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杜芷书,“这个,微臣并没有转交给二哥。”
杜芷书自然知道赵久良递过来的是什么,当初赵久良出征河阳,杜芷书让杜伊柯找人送去的纸条,这一张纸条,便是她和赵九禾感情上的决绝。
“怎么,皇后娘娘不肯接?”赵久良轻蔑笑道:“二哥这一生即便迫害至此,心中也不曾忘记过娘娘,娘娘却能写出这样绝情的诗句!呵呵,这些年二哥是靠着对娘娘的思念存活至今,这张纸条,微臣断不忍心交给二哥,断了二哥所有的情思,即便要给,也请娘娘亲自交给二哥。”
杜芷书闭眼,深吸了口气,而后接过纸条,直接往屋内的火盆里扔去:“不给便罢,他如今活得很好,无需再去打搅他了?”
说完,转身出去,不再给赵久良说话的机会,或许是自己心虚,不想也不敢听赵九禾更多事情,她怕听见他过得不好,特别怕,所以她不敢多待,她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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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秋蝉刚刚制服好阿九,杜芷书脚步未停,直接往前走去,秋蝉和杜伊柯也不知如何回事,自然紧紧跟上,走到东院,房门口,杜芷书却是停住,问向杜伊柯:“陛下在哪?”
杜芷书只是有些心绪不宁,想着看见陛下便能安心,却不想许久没见杜伊柯回话,心下微微讶异,转头看着杜伊柯低着头。
“陛下呢?”
继续追问,杜伊柯还是没有说话,已发觉不妥,杜芷书推门,叫进了杜统领,屋子里除了秋蝉,没有外人,遂再次问道:“陛下在哪里?”
杜伊柯这才抬头,道:“陛下昨夜已经去了河阳。”
杜芷书一愣,若她没记错,河阳已被鲜卑军队所占,大梁将士不得不被迫退至信州城,如今…陛下这是要率军突袭河阳?她以为他只是前来鼓舞士气,并且督导战事,却不想,他是来身先士卒的!
“你们怎么可以让陛下涉险!”杜芷书冷声斥责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昨儿下午定下的,几位将军跪地,都阻止不了陛下的决心,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刺史府上下都瞒着的,说是陛下去了城外军营检阅。”杜伊柯如实回答。
难怪,难顾昨夜陛下突然和她说那些话!“对本宫,陛下也是让你们准备这些说辞?”
杜伊柯点头:“是,但奴才不会隐瞒娘娘。”
一声奴才,仿佛回到了当年杜伊柯在府中做马奴的日子,杜芷书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河阳一有消息,立刻来报,记住,是立刻!”
“是。”
杜伊柯应下,才是出去,杜芷书则是扶着桌子坐下,揉了揉眉心,一旁的秋蝉显然也被杜统领的话吓道,却不敢说出心中的忧虑,只得安慰着:“娘娘莫要担心,陛下身边有这么多大将,况且陛下身手极好,不会有事的。”
杜芷书微微闭眼,半晌,才是抬头,凌厉看着秋蝉,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在外头说,记住,有事只和杜统领商量,这信州城里,本宫能信得过的只他一个。”
秋蝉听罢,犹豫了许久,而后跪地:“奴婢自然知道这是机密,泄露不得,奴婢绝不敢多嘴,不过,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秋蝉犹豫的模样,杜芷书拧眉:“什么不当讲?有事竟瞒着本宫?”
秋蝉使劲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隐瞒娘娘的,但奴婢怕娘娘不信奴婢,一直不敢讲,去年娘娘吩咐奴婢去清远寺给小郡主求平安符,却,却碰见了杜统领。”
杜芷书一愣,清源寺并不是大寺庙,地段远且偏,香火一直不好,当年还是因为赵九禾带她去过,她之后才常去那里,不过杜伊柯当年也曾陪着她去过一回,出现在那里也正常。
“当时奴婢贪玩,求了平安符后,不想这么早回宫,就溜去后山玩耍,却,却,却看见杜统领和两个鲜卑人说话,之后…还把他们都杀了…当时奴婢听得很清楚,杜统领说的,说的是鲜卑语……”
杜芷书眉头拧得更深,难怪之后秋蝉对杜伊柯很是胆怯,“为什么回宫后不和本宫说?”
秋蝉带了哭腔,道:“当时奴婢吓坏了,想逃,却被杜统领发现,杜统领把染血的刀架在奴婢脖子上,差点就要杀了奴婢,之后是看见了奴婢的脸,才放过奴婢的,应是怕娘娘见不到奴婢回宫会生疑,但,杜统领警告奴婢,若在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