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清明’留给我的战斗机。”白沉特意加重了‘清明’这两个字的读音。
“在我之前,你的主人是清明,如果清明对你下了命令,让你不能告诉我有关七之月的事情,以你的性格,一定会照做。”
“因为你是完美的战斗机,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主人的命令。”白沉加深了唇边的笑容,“不是吗?”
“……”无法逃避,无法否认,草灯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作茧自缚,面对立夏最后得出的结论,他只能移开了视线,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可他这样的表现也恰恰证明了白沉刚刚的推测。
“我无法理解。”白沉站起身,把之前扔在床边的书拿了起来,重新放回书架,“清明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命令却仍旧在支/配你,甚至这样的支/配还在我之上,为什么?”
“……”草灯觉得自己受伤的手臂又开始疼痛了起来,奇怪,他是失血过多了吗?否则为什么在面对立夏的时候,会感到如此冰冷?他听到自己用开玩笑的口吻,轻讽地说出了几乎可以刺伤自己的话语,“立夏是在怀疑我吗?”
“怎么可能?”白沉朝草灯笑了起来,他活了那么长的时间,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我相信你,草灯,你是无法背叛我的。”
——因为你是如此脆弱,一旦无法被人支/配就活不下去,这样的你永远只会被人背叛,而无法背叛他人。
“我怀疑的只有清明。”白沉扔下了重磅炸弹。
什么?!草灯的瞳孔猛地骤缩,明明白沉脸上的笑容如此温柔,可是草灯却感到了冰冷彻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发出的声音,“可是……清明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会怀疑他?”
“这和是否是亲人无关。”白沉耸了耸肩,“我只是做出了最合理的判断罢了,清明他把自己的战斗机留给了我,还留了遗言说自己是被七之月杀死的,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可以理解为清明希望我查出凶手,替他报仇,但是偏偏他又对你下达了那样的命令,让你不要告诉我有关七之月的一切信息。”
“为什么要做这么自相矛盾的事情?”白沉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就生气,反倒像是被提起了兴趣,脸上的笑意愈加浓厚,“如果不是我推测出了是清明让你不要告诉我有关七之月的信息,这简直就好像是在引诱我调查和接触七之月的人一样。”
“这是一张编制好的巨网,一步步地引人坠落其中。”白沉的手指划过书皮的封面,“我从这样的行为之中,感受不到任何兄弟之间的关爱和维护,只感到了浓浓的恶意。”
“你又是怎么想的?草灯。”白沉看向了脸色苍白的草灯,“你对于清明的命令真的不曾有过任何疑惑吗?清明为什么会让你来到我的身边?他又希望我做些什么?我记得明神爱还指责过你是个不忠于主人的战斗机。”
“明神爱?”草灯也想起了那个女孩,“我们初次遇到的敌人吗?”
“不错,也是七之月派来的战斗机组合。”白沉垂下了眼里,“他告诉我战斗机只能有一个主人,如果主人死去了,战斗机就该跟随主人一起殉/情,虽然是有些偏激的说法,但也证明了战斗机和献/祭者之间的牵绊就是如此深厚。”
“可我在你和清明的身上看不到这种深厚的牵绊,不如说清明很轻易的就舍弃了你。”白沉压低了声线,“甚至在死亡之后,他也还在继续利用着你的价值,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命令会一直支/配你。”
“草灯,不论你对我说多少遍,你是属于我的战斗机,可你并不只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这是事实。”
“……”草灯陷入了沉默,哪怕内心的弱点被如此血/淋淋的剖析,他也无法反驳。
“不需要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白沉轻轻笑了起来,“就算你现在依旧无法违背清明的命令,你依然是我的战斗机,这一点不会改变,而且我认为正是你无法违抗清明的命令,他才会让你来到我的身边。”
“为什么这样说?”在草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用白沉的思考方式来看待这些问题了。
“因为继续支/配你这一点,一定对他的计划至关重要。”白沉的语气很笃定,哪怕没有亲眼见过清明这个人,但是从立夏的记忆和周围人的评价之中,他已经充分了解了对方,“换言之,清明所做的一切只告诉了我一个讯息。”
“什么……讯息?”草灯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他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声线有多颤抖。
“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我认为可能性相当高。”白沉直视着草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清明还活着。”
“这不可能!”草灯用手捂住了脸,这怎么可能?如果清明还活着,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要把他留给立夏,难道就像立夏说的那样,清明只是想利用他接近立夏?
“你的眼睛很漂亮。”白沉突然说了一句和刚刚完全无关的话,“就算戴着眼镜,也无法掩饰那份美丽,但是美丽的东西往往都很脆弱。”
草灯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想说我很脆弱吗?”
不知何时,草灯已经完全忘记把立夏当做孩子来看待,此刻的立夏就像是可以平等和他对话的人,不,或者说是完全可以支/配他的人,无论是从身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