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儿!”皮埃尔高声喊道。

一个眼尖的仆人发现了皮埃尔他们,猛地跑了过去,喘着气说:“不好了,安德烈公爵被那老狼咬伤了!”

“什么!”皮埃尔脸色大变,他跑了起来,海伦和娜塔莎他们也跟着跑了起来。

屋子里几乎被围得水泄不通,村民们都来了,皮埃尔力气很大,知道安德烈受伤后也顾不得礼仪,拨开人群闯了进去,娜塔莎身材娇小,彼佳还是个孩子,两个人也胡乱钻了进去,只有海伦,她不像娜塔莎一样瘦小,但她心里又惊慌又着急,所以喊道:“大家都散开,请不要围着,那样对安德烈公爵不好!”

可惜她声音不够大,村民们依旧围堵着。海伦咬了咬嘴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木质桌子就在一旁,她干脆提着裙子直接踩了上去,拿起一个装蜂蜜的瓦罐,用了点力气摔了下去,清脆的声音让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海伦的脸涨红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请大家别围在这里,去院子里,安德烈公爵需要安静和更多新鲜的空气,你们围在这里会妨碍医生的诊治,还有,我很抱歉这样做。”

海伦又提着裙子从桌子上下来,她脸上的红色已经到耳朵那里了,但她还是继续说:“我能帮忙,所以,请让我进去,拜托大家了。”

阿尼西亚这会儿也出来了,她本来就打算呵斥一下这些乡亲们,不过在她刚探出头来的时候,就听到清脆的瓦罐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刚才的那番话语。

“我的性乖!”她吸了口气,然后见原本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和善的笑了一下,并不介意女孩儿刚刚的无礼,大厅里清静了下来。

阿尼西亚看着脸颊涨红的女孩儿,大笑了一声,走过去,伸出红通通的双手直接拉着女孩儿进去。

“好姑娘,干得不错!”

海伦依然脸红,她真诚的希望大家可以把刚刚的那一幕忘记,但这一切在进到房间里,瞧见安德烈公爵有些苍白的脸色后都消失掉了。

“上帝……”她低喃着,嘴唇有些颤抖,安德烈的右胳膊被咬的鲜血淋漓,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狼狈,受伤的胳膊,被撕烂的衣服,还有脏乱的脸颊和头发,但他面上的表情却一直保持着一种隐忍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并未真的伤到他。

“找到了吗?”医生皱眉问着阿尼西亚,后者拍了拍海伦的手臂。

“喏,就是这位。”

“她能行吗?”

“绝对行,这可不是个娇秀!”

“那行吧,过来吧,别自作主张,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叫做阿加丰的老医生严肃地说着,海伦应了一声。

她的手有些颤抖,因为这不是实验课堂,而她本身离这些东西也有一段时间了,最重要的是,受伤的不是别人,是安德烈·博尔孔斯基。

“您别紧张,我还清醒着。”安德烈低声说,他的眼神是那么平静,好像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抱歉。”她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放松,这才镇定下来。

阿加丰的医术不错,手法老练并且稳健,幸运的是他还不是那种固步自封的医生,所以虽然只是在一个小村子里,他那里也有着齐全的药材和一些必要的抗生素。

除了安德烈以外,屋子里只留下五个人,医生,海伦,女管家阿尼西亚,伯伯和皮埃尔。男人们是方便随时搭把手的,而女人们,是负责给病人和医生擦汗的。

那伤口看起来实在太过狰狞了,除了注射抗生素外还要进行缝针。

皮埃尔负责按着安德烈公爵,后者没有反对,但整个过程中,令阿加丰都惊奇的事情是,他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有脸上不断滴落的冷汗让人明白,他并不是没有痛感。

巾帕湿了一块又一块,到后面,安德烈的眼神几乎因为太过用力聚焦在一个点,而显得有些狰狞了起来。

这个男人本身就像一头野兽。海伦在心里颤抖的想着。

“好了。”阿加丰开口了,在收拾好最后一件器具后,老头子整个人看上去都要不行了,如果一个病人的意志太过强大,对于医生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因为你的手底下,不是一具任你搓圆捏扁的*,而是一个强悍的灵魂。

“谢谢您。”

男人似乎是从牙关里挤出这句话的,他的下颚绷得很紧,几乎让人怀疑会断裂掉。他的眼睛,那双蓝色的眸子,再听到结束后,终于以一种缓慢的方式放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嘴唇苍白的吓人,好像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里再也没有了一滴血液。

“他晕过去了!”

皮埃尔提高了嗓音,他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一种惊惧的样子,他是那么的担心自己的好友,以至于到现在一切结束了还在按着他的身体,只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力度是那么的虚浮,因为安德烈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他对自己太严苛了,几乎超出了凡人的忍耐力。

阿加丰上去翻开了安德烈的眼皮,从海伦的角度可以明显的看到那上面的红血丝,还有眼底的阴影,这个金发的女孩儿似乎猛然发现了一件事,面前的并不是神,也不是完美的,永远理性的人,他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没关系,昏过去也好。”阿加丰舒了口气,几乎是在感叹。

“这是个天生的军人。”

没有人再说话了,大家都出去了,皮埃尔是最后一个关上门


状态提示:第7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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