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男人手指动了动,牌开了,所有人都轰动了,一手大牌。
“不好意思,凑个整数,二十万,我那傻兄弟的份还了,您在给我们抽烟的份子钱就行了。”多罗霍夫将桌上的小部分钱划拉到他们那里。
“等等!”
男人阻止了他的动作,右手快速的检视着多罗霍夫的袖口,但什么都没有。
“给我检查那个人。”
阿纳托利想要反抗,但多罗霍夫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动。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能走了吗?毕竟,这儿还有人等着呢,先生,别耽误别人找乐子。”多罗霍夫挑了挑眉毛。
“可以。”波达巴夫冷硬的说道。
“谢了,兄弟,我会帮你们赌场多多宣传的。”多罗霍夫将钱装好塞到阿纳托利怀里,他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中,抱着那位甜蜜的女郎来了一个深吻。
“真可惜,您这么甜蜜却已经有主了。”
“真看不出来,您是那种不撩拨有主的东西的人。”女人低喃着。
“不,您猜错了,我可不是好男人。”多罗霍夫微微一笑,放开女人,整了整袖口,露出带着一道伤疤的手腕,抬眼说:“我只是比起蛇蝎美人,更钟爱小白兔那种,虽然有点粘牙,却不用担心被人捅死。”
说完,男人就转身离开了。波达巴夫也离开了座位,让一个手下过来,在女人的视线里,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反射着冷光。
“嘿,兄弟,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分手吧,我得去喝一杯,轻松一下,刚刚那个女人可是个尤物,可惜了,我得吸忍训。”多罗霍夫做了个下流的动作,阿纳托利翻了翻眼睛。
“你迟早会死在女人床上的。”
多罗霍夫吹了声口哨,“别像你的小妹妹一样乌鸦嘴,我还年轻呢!”
“别太晚回去了,混蛋。”阿纳托利笑着骂了一声,后者已经转过身子,只是冲着他挥了挥手表示他听到了。
看到手里的钱,他刚刚想把这些钱给多罗霍夫的,不过后者只抽了几张喝酒的钱就罢了,说剩下的是给伊波利特的利息。
“别搞的我们兄弟两那么穷酸。”那家伙大大咧咧的说道。其实阿纳托利明白,多罗霍夫这人骨子里是有着一种变态一样的自尊心的。
冷风吹过,阿纳托利晃了晃脑袋,坐上马车回家了。今天他可不能再在外面逗留了,不然老头子一定会杀了他。
巷子里,多罗霍夫将手里的纸牌从口袋里捏出来,嗅了一下,那上面还有着女人身上的味道。
“真不错。”他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将纸牌烧毁了扔进垃圾堆里,直到风把黑色的烟灰吹散,不留一点痕迹。
年轻的男人靠在墙壁上开始抽烟,刚刚点燃,一群高大的人影就靠近了他。
“兄弟们不来喝一杯吗?”话音刚落,拳头就向他袭来。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用守护着头部,双腿屈膝起来,防止内脏被踢伤。
大概十分钟后,那群壮汉才骂骂咧咧的离开,因为逃了一个。
直到那群人离开后,躺在地上的男人才让自己舒展开来。在这个阴暗的小巷子里面,男人□□了几声。
“真他妈疼!”多罗霍夫撑着墙壁让自己站起来,吐了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他很久没挨打了,以前那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后来,他就很少挨打了。这个个子一般的男人拳头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硬。
有人说,费奥多尔·多罗霍夫是个没有心的男人,其实他们错了,他只是心里装的人不够多。母亲,妹妹,再加一个兄弟,也许这辈子就够了。
擦了擦嘴边的鲜血,男人捂着肚子慢吞吞的向旅馆那里挪动着。是的,旅馆,多罗霍夫在这里没有家。
欠债的事情解决了,但阿纳托利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多罗霍夫来找他,所以他这天就去旅馆找他了,结果就看到好友还没消肿的嘴角。
“你去打架了?”阿纳托利皱着眉毛问道,灰眼睛的男人耸了耸肩膀。
阿纳托利并不愚蠢,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帮混蛋!”
“嘿,你去哪儿!”多罗霍夫扯着还有的领子,他现在可没什么太多的力气,这两天的修养让他还没有缓过来,那帮混球确实是下了狠手。
“不能就这么算了!”阿纳托利有些愤怒地说道。
“我难道说过就这么便宜他们了吗?”多罗霍夫挑了挑眉毛。
阿纳托利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一个坏笑,两个人没多久都大笑了起来。
是夜,阿纳托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偷偷的从家里离开,不过很不巧,他碰到了一个有些棘手的人。
“海伦,你怎么还不睡。”阿纳托利佯装镇定的问道。
“你呢?”
“只是睡不着,想去走走。”阿纳托利耸了耸肩膀,双腿已经朝着门外的方向逸动移动了。
海伦瞥了他一眼,说:“你从晚上就怪怪的,一直盯着时间,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儿。”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快去睡觉,大晚上的还站在这儿。”阿纳托利佯装轻快的说道。
“总比你这样正常,大晚上的,穿着方便行动的衣服,看着跟要去做贼一样。”金发的忻娘双手抱臂,几乎是在质问。
“一看就有问题。”
阿纳托利被噎了一下,瞪着对方,“跟你没关系,你快去睡觉。”他似乎想拿出兄长的权威,却并不知道,在他的小妹妹那里,压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