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保的十万大军一路招摇过市,扬州至苏州仅有二百多公里的路程,胜保的大军却足足走了半个多月。幸好乔志清早作打算,吩咐沿途的清字军荷枪实弹的维护治安,胜保才略略有些收敛,一路上也没搞出什么大的乱子。
金匮城彩旗飞扬,鼓声震震。乔志清亲自带着两个师和一个炮兵团的兵力在金匮城外亲自迎接胜保,两万多人全部荷枪实弹,分左右两边,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在金匮城外展开。全都身着统一的军绿色迷彩服,远远看去,如同田野里的麦浪一样,绿油油的一片接着一片。
相比之下,胜保的军队寒酸的不成样子,全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面黄饥瘦,穿着破旧的兵服,手中端着红缨长枪,装备比太平军的还要落后,队伍松松垮垮的,像是放羊一样。
“胜保大帅,一路辛苦,一路辛苦。”
胜保和身后的将领刚下了马,乔志清就连忙抱拳迎了上去,把胜保扶下了马背。
“你就是乔志清吧,哥哥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年轻啊。皇上的旨意你都收到了没,从此后苏州就由哥哥我罩着了,你小子就给我打个下手算了。”
胜保趾高气昂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只见他身长腿短,虎背熊腰,满脸的横肉,胡须杂乱生长的像是野草一样。一下马便冲乔志清吆五喝六的,一脸藐视的环顾着城外清字军的队伍。
“放肆,敢对我们大帅这么说话。”
王树茂拔刀冲胜保大吼了一声,身后的将领全都郁愤的涨红了脸,纷纷按住刀柄拔出了腰刀。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地方,快些退下。”
乔志清面色铁青的冲将领们摇了摇头。
胜保吃了一惊,没料到清字军的将领竟然如此的狂妄,刚要破口大骂,只见乔志清回过头连忙安慰道,“大哥莫要见怪,小弟的手下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礼数,等回去后小弟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胜保冷着脸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不断的晃动着手中的马鞭,冲乔志清冷冷说道,“算了吧,本帅也不稀罕和他们计较,这要不是你乔老弟的手下,哥哥早就拿鞭子抽上去了。”
“大哥心胸宽广,小弟佩服佩服,咱这就进城,小弟亲自为大哥接风洗尘。”乔志清诡笑着扶着胜保就往城内走去,随即冲两边的兵勇大喝一声,“清字军的众将士听令,枪炮齐鸣,迎接胜保大帅入城。”
“枪炮齐鸣,欢迎胜保大帅。”
“枪炮齐鸣……”
“枪炮齐鸣……”
军令传达下去后,一遍遍回荡在金匮城外的上空。喊声落,便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炮兵团的三百枚野战炮最先开始鸣响,虽然都只是装填着火药,但一排排的轰鸣声混在一起,那响动也是大的惊人,直震的人心脏都要跳动出来。“轰、轰、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把天空撕裂开一道口子。
胜保身后的一万骑兵所跨的战马全部惊怕的嘶鸣了起来,撅起蹄子就要四处逃散,兵勇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战马安静了下来。
炮声整整震响了一炷香的功夫,声音刚落,人的两耳还在嗡嗡作响,紧接着便又是一排排洋枪的砰击声。“嘣、嘣、嘣”,一排排的洋枪齐鸣,像是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响作一团。整个金匮城都因为那密集的枪响震动了起来,完全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胜保和手下的将士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两眼发直的看着眼前的清字军,双腿都忍不住抖动了起来。
“乔老弟,你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场面也太隆重了一点,哥哥可担当不起,佩服,佩服。”
枪声落后,胜保连忙把手从乔志清的肩膀上抽了下来,灰头土脸的连连夸赞,原先在他脑中盘算好的一切,在见识到清字军的实力后,全部化作了泡影。
“哎,只要大哥高兴就好,这场面不算什么,仅仅是我们清字军的一部分而已。大哥若是哪天有空,兄弟就把人马全拉出来给大哥检阅。”
乔志清满脸的客气,亲热的一口一个大哥喊着胜保。
“乔老弟太客气了,哥哥我也就是来兄弟这里打个短工。苏州城到底还是兄弟的地盘,在这里一切都还得听乔老弟的。”
胜保自然知道自己的手下有几斤几两,他也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些平民百姓罢了,时常被太平军打的溃不成军,更别说装备如此精良的清字军了,连跟乔志清说话的语气都客气了三分。
“大哥不要这么客气吗,在小弟这里,大哥就像回家了一样,你看看这金匮城,就是小弟给大哥准备的,城内吃喝玩乐因有尽有,大哥可以随意的玩,随意的闹,小弟在苏州和常州给你守着门户,要是大哥哪天玩到了金匮城以外的地方,小弟可不敢保证手下的将领会做些什么,大哥也知道,洋人造的那破铁棍子是很容易走火的。”
乔志清一脸的笑容,言语中却满是让人不容置疑的命令。
“多谢乔老弟的美意了,大哥都记在心里了,乔老弟说咋做,大哥照办就行了。”
胜保在官场上游荡多年,当然知道乔志清的意思,乔志清就是想把他关在这金匮城里,而且还带着直白的威胁。
胜保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但他却不是个鲁莽之人,脑子里不断的盘算着双方的实力,决定还是先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走进城门后,胜保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来,金匮城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