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一听林大剑神要借钱,不由得微微一愣,顷刻后,笑着问:“借多少?”
花满楼的笑容总是那么好看,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林大剑神报出了一个数字:“不多,意思意思,五百万两吧!”
“五百万两!”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不是是这位剑神开口,大家都忍不住以为这人疯了,让他们更不可思议的是,花满楼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后,点了点头道:“可以!”
江南花家,富甲天下,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五百万两银子,以花满楼的能力,还是调的出来的。
林扬看向杜桐轩,笑着道:“你也别跟老李赌了,跟我赌吧!五百万两,敢不敢?”
酒楼内又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五百万两的豪赌!
如果按照以二搏一的盘口,杜桐轩要拿出一千万两!
杜桐轩陷入沉默,半晌后,这才说道:“好!”
这已经是他的全部身家了,估计还要东拼西凑的借一些,才能凑齐!
但是大家都在奇怪,杜桐轩一向小心谨慎,没有把握的事,他本来绝不会做的。
他为什么会如此有把握?
这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风从窗外吹过,大家忽然嗅到了一阵奇异的花香,然后就看见六个乌发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提着满篮黄菊,从楼下一路洒上来,将这鲜艳的菊花,在楼梯上铺成了一条花毡。
一个人踩着鲜花,慢慢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很白,既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而是一种白玉般晶莹泽润的颜色。
他的眼睛并不是漆黑的,但却亮得可怕,就像是两颗寒星,他漆黑的头发上,戴着顶檀香木座的珠冠,身上的衣服也洁白如雪。
他走得很慢,走进来的时候,就像是君王走入了他的宫廷,又像是天上的飞仙,降临人间。
酒楼内的人,基本上都不认得这个人,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但却已猜出这个人是谁!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白云城主叶孤城赫然来了!
他没有事!
他全身都仿佛散发着一种令人目眩眼花的光彩,无论谁都看得出他绝不像是个受了伤的人。
李燕北看着他,连呼吸都已几乎停顿,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庆幸。
叶孤城虽然没有看他,但是那种气势太惊人了,让他不由得生出好在他没有与杜桐轩赌的感觉。
叶孤城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正盯着林扬。
林扬也在打量着这位白云城主,笑着点了点头。
叶孤城也露出一个微笑,道:“你已来了。”
林扬含笑点头道:“我已来了。”
叶孤城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目光从林扬面上移开,忽然道:“哪一位是唐天容?”他嘴里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已盯在左面角落里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一张本来很英俊的面容,现在似已突然扭曲僵硬。他一直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的年纪还很轻,衣着很华丽,眼睛里却带着种食尸鹰般残酷的表情。
这一双眼睛也正在盯着叶孤城,一字字道:“我就是唐天容!”
在他和叶孤城之间坐着的七八桌人,忽然间全都散开了,退到了两旁角落里。
这是叶孤城与蜀中唐门间的恩怨。
叶孤城道:“你知道我是谁?”
唐天容点点头。
叶孤城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直到现在还活着?”
唐天容嘴角的肌肉似在跳动,道:“是谁替你解的毒?”
这句话问出去,大家才知道老实和尚这次还是没有说假话。叶孤城的确受了伤,的确中了唐家的毒砂。
可是这种久已令天下武林中人闻名丧胆的毒药暗器,在叶孤城身上竟似完全没有什么效力。
是谁替他解的毒?
大家都想听叶孤城回答这句问话,叶孤城却偏偏没有回答,淡淡道:“本来无毒,何必解毒?”
唐天容道:“本来无毒?”
叶孤城道:“一点尘埃,又有何毒?”
唐天容脸色变了:“本门的飞砂,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一点尘埃?”
叶孤城点点头。
唐天容也不再说话,却慢慢地站了起来,解开了长衫,露出了里面一身劲装。
他的服装并不奇怪,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紧贴在他左右胯骨的两只豹皮革囊和插在腰带上的一双鱼皮手套!
酒楼上又变得静寂无声,每个人都想走,却又舍不得走。大家都知道就在这里、就在这时,立刻就要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开始。
唐天容脱下长衫,戴上手套,鱼皮手套闪动着一种奇怪的碧光,他的脸色仿佛也是惨碧色的。
叶孤城静静地站着、看着,身后已有个白衣童子,捧上一柄形式极古雅的乌鞘长剑。
剑已在手。
唐天容盯着他手里的这柄剑,忽然道:“还有谁认为本门的飞砂只不过是一点尘埃的?”
除却林扬、花满楼、张放、上官雪儿依旧从容外,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无人敢小觑唐门。
就是李燕北与杜桐轩,也不自觉的做出准备闪避的动作,唐门的暗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唐天容道:“若是没有别人,各位最好请下楼,免得受了误伤!”
舍不得走的人也只好走,唐家毒砂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比瘟疫更可怕,谁也不愿意沾上一点。
叶孤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