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面前的柴火堆,林越静静的靠在岩壁上。这一处岩洞是他最近几天的住处,非常隐蔽,虽然时常有兽人的小队经过,但一直没有被发现。
来到德拉诺这么久,林越的自身实力一直在飞速的成长,已经逼近九级图腾战将了。但他一直没有插手德莱尼和兽人的纷争,只是作为一个看客,了解着这一切。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出手干预了这件事,很有可能改变历史的进程。
叹了口气,林越结束了今天的修炼,躺在角落沉沉的睡去。
杜隆坦抬起头嗅着风中的气息。充满他鼻息的是一种尘土和干燥的味道,带有一点腐臭,一种刺激性的气味。不是什么东西在燃烧的味道,不完全是,但有点像。曾经,德雷克塔尔比他更善于捕捉气味中的信息。但那已经是过去了,他不再是萨满,而是一个术士。空气不再带着如同写在羊皮纸上那样清晰的信息去回应他。而更糟糕的是,德雷克塔尔,还有霜狼的其他术士们,似乎对此并不特别在意。
相当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夏天似乎比寻常更热。这已经是第二个没怎么下雨——如果算是有雨的话——的夏天了。杜隆坦突然想起什么,跪下来把手指插到泥土中。曾经,这是一片沃土,深褐色,散发着富饶的气息。而现在,他的手指很轻易地就插进了尘土,干燥的泥土在他的手指下碎裂,变成沙子,草和作物都无法在上面生长,任何东西都不能。沙土在他指间像水一般流走。
他感觉到德拉卡靠近,但他没有转身。她从他背后环抱着他的腰,紧贴着他。他们就那样站着,过了很久,然后她用力紧抱一下他,松开手走到他面前。杜隆坦把手上的尘土抖落。
“反正我们从来都不怎么依赖种植的东西。”他平静地说。
德拉卡用她浓黑的,理解的眼睛看着他。他希望能面对她,她在很多方面都比他优秀,但她是酋长的伴侣。而不是酋长,她并不需要作出他要作的决定。
他所能作的决定。
“我们基本上是依赖狩猎而生活,”德拉卡说。“而我们狩猎的动物要靠土地上的植物而活。我们和所有东西都联系在一起,萨满知道这些的。”
一个年轻的术士跑过,她停止了说话。一个蹦蹦跳跳的小生物跟在后面。他们经过的时候,那个小东西转过来看着德拉卡笑,露出满嘴尖牙。德拉卡不禁打了个冷颤。
杜隆坦叹了口气,递给她一个卷轴。“我刚收到这个。我们要远行了,要离开我们的家园了。”
“什么?”
“布莱克汉的命令。他迁移到了那个为他而建的新堡垒那里,他要他的部队也到那里去。先汇合然后再一起进攻的方式已经不行了,布莱克汉要我们在一起生活,随时准备追随他的领导。”
德拉卡疑惑地盯着他,然后目光移到卷轴上。她很快读完,然后卷起来递给他。
“我们最好准备一下。”她平静地说完,然后转身大步走回他们的帐篷。他看着她离去,觉得眼前有什么让他感到心碎。
堡垒并未完工,但杜隆坦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他呆住了。他旁边不断有惊叹的声音。
“多么强大!”
“多么宏伟!”
“不愧是大酋长!”
如果要杜隆坦说什么,他会说:这是对神圣的亵渎,大地上的污点,与我们的存在一点都不谐调。
霜狼氏族的迁徙队伍离堡垒还很远,但堡垒像个秃鹰一样落在地平线上。它从设计上没有任何一点能说得上是兽人建筑。这种结构,这个建造出来的梦魇。这种对眼睛和灵魂的震撼甚至比德莱尼的建筑都强烈。杜隆坦当然知道这个建筑的作用,它要长期给兽人精英战士们居住就必须要足够巨大,但他原来还是期望见到的不是这样的建筑。
不像德莱尼建筑那样,线条柔和而富有光泽。这座要塞显得粗犷而棱角分明。它不仅和地貌极不协调,而且看起来非常突兀。它由黑色的石块、参差的木头和金属组成,屹立着把天空切开。杜隆坦知道隔着这么远,在这里他只能看见堡垒的主体,但这已经够了。他站在那里,仿佛脚下生根。极不情愿地一步步挪向那个骇人的庞然大物。
他和德拉卡沉默着交换了下眼神。只有他们看到它后停下来么?其他的霜狼兽人继续向前,从他们的酋长旁边经过。杜隆坦终于不情愿地抱着他的坐骑继续向前。
靠近这个要塞并不让它显得比先前更引人注目。现在杜隆坦看到了其他附属建筑——兵营、仓库,平坦的训练场上堆着他从未见过的大型武器。它们看起来和堡垒同样暗淡、危险,同样致命。
神气的黑石氏族成员和其他人随意地向杜隆坦致意,然后把霜狼氏族领到这个复杂的建筑西边的一块平地上开始搭帐篷。快天黑的时候杜隆坦和他氏族的成员才被叫去到堡垒中的场地那去报。二十人左右的小队步行过去,在那里等着。
他首先听到远方的鼓声。杜隆坦神经绷紧了。他们被明确地要求不准带武器,只要过来然后等着…并没有人告诉他们等什么。德拉卡不安地看着他。他无法向她确保什么,他也和她一样仿佛在黑暗中等待着一切的显露。
鼓声更近了。杜隆坦脚下的大地开始颤动。如果在附近敲鼓,颤动并不奇怪,但是在这么远?他听到其他人关注地窃窃私语,知道他并不是唯一对此感到担忧的。
大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