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在房内一阵寻找,原来鱼肠剑被收到箱子里,她取出时,又瞧见那件裘衣,心口被针一刺,她急急把箱子盖上,喘了两口粗气,回到榻上。
她知,孙周快来了。
她紧紧抱着剑,又忍不住身子颤抖,干脆把剑放于枕下,自己钻进被褥中,侧身向内。
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她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手放在枕下,触摸到那剑鞘,竟如火碳,灼烧她的手,她的心。
马车上,她下了决心,却晕了过去,要想再鼓起那劲,竟是这般艰难,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次,不能再出状况。
如此,辛夷强迫自己沉下心来,不去想与他的过往,只想家仇,想着这三年来,自己所受的苦,想着珲弟。
而此刻,孙周何尝不是,心中是惊天骇浪,不知如何面对,他在外徘徊良久,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樱侯在一侧,不敢出声,她能感到主子身上的怒火,宫中流言,她也听说了,除了悲痛,无能为力。
但见主子目光一狠,大步而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她知道他来了,她再次心跳如鼓,原来,不管如何,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难过的闭上双眼。
“辛夷……”
他的声音响起,她泪流满面。
他来到榻前,她感到榻面下陷。
或是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指责樱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樱跪求的道,“或是美人又睡了过去,适才……”
“退下。”他微微严厉。
接着又是轻微的脚步声。
辛夷紧紧咬着嘴唇,感到一股温柔的气息,他居然上了榻,伸出手臂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的身子顿时一僵。
他怎么还可以碰她,她怎么允许他碰她?
心中的怒火被他引燃,她摸到了鱼肠剑……
“我知你醒了。”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柔得能滴下水来,“你是在怪我吗?让你受了苦,你不想见我吗?”
她的动作一窒,心中亦怒亦悲。
他扳过她的身子,她的手从枕下滑出。
这才是两人数月来真正的相见,近在咫尺,她却感到那般遥远。
她迎上他的目光,他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透着一股子狠狠的炙热,还有凶残,那种眼神,她不陌生,却也诧异,她心中慌乱,正要制止,他的吻极快落了下来。
他思她入骨,此刻只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的舌长驱直入,双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最后伸入里衣,来到她的胸前,狠狠揉捏。
辛夷先是一惊,尔后红了双眼,瞬间恢复理智,猛然推着他,目光有怒有惧。
“怎么了?”他抬起头,目光如鹰一般,锁住她,她的拒绝,令他心头巨痛,却面不作色。
她目光闪烁,嗖的闭上双眼,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他看出异端,可让她继续与他温存,她做不到。
心里那股恨,那股羞辱,腾腾的往上窜。
“他明知你的身份,还占有你的身子……他从未想过你的处境……”
她的心在滴血,她偏过头去,“我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难道她知道了?
孙周只觉心胃血气翻滚,是了,他适才是故意,就想看她的反应,而她似乎极不愿意见他,甚至不喜他碰她。
是因这孩子,她在自责?还是其他?
他撑起身,脸上仍旧挂着笑容,迫切要知道答案,“对不起,我太想你。”顿了顿,“辛夷……你有身孕了……高兴吗?”
他尽量让自己充满喜悦,却不知说出的话,打着颤,双手紧紧抓着她的香肩,似要捏断一般,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凌厉,不放过她一丝表情。
什么?
辛夷听言,嗖的睁开双眼,看着他,被他的话骇住,未注意,他神色异常。
便是经历了太多风雨,几经生死,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日。
她爱上了仇人,还有了仇人的孩子。
她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只觉上天没有给她一条活路。
“你说什么?”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我有身孕了?”
他紧紧的盯着她,她的表情复杂,有一闪而过的光茫,这让他心中一颤,然而更多的是恐惧,是排斥,是怀凝,是惊鄂,这让他心痛。
“是。”他吐出一个字来,嘴角微微弯起,“你高兴吗?”
她神色恍惚,他心在滴血,眼眶通红。
突然而来的消息,让她措手不及,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有一些喜悦,接下来的是负罪之感,却排山倒海的袭来,掩盖了一切。
她愣愣出神,他的声音嗖冷。
“你不高兴?”他似问她,更是肯定的说法。
他突然一拳打在榻橼上,顿时,床榻一晃。
她一惊,但见他手指己破皮,双眼血红,“回城驿站,我便知,你葵水己至……是刑午,是不是?是他强迫你,是不是?”
辛夷再次懵住,他露出嗜血的神色,“我会杀了他。”
他嗖的起身,复尔又狠狠把她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她颈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无恙,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
他喃喃的道着谦,有些语无伦次,她感到他的怒火与自责,还有深深的伤痛。
她愣了半晌,终于明白,原来,他以为这孩子……也难怪,当初说的那个谎,她欲否认,然,话刚到唇边,却生生咽了回去。
他即然早这般认为,刚才却来拭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