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海整个人归于平静,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如是木雕泥塑,先前受血芒影响才状若疯魔,不过他的意识还未清醒。
这时。多尔眉头忽然一皱,刚才明显是擎家血脉占据上风,为何素衣女子不让擎家血脉同化燕家血脉,这样岂不是最好?
可他又转念一想。觉得事有蹊跷,之前第一次见擎海时,明明是血脉之力相冲的征兆,但如今为何又是擎家血脉要强于燕家血脉?
难道是之前擎海体内的擎家血脉之力并未真正圆满,此刻正在觉醒?
可根据古籍记载。血脉之力在三岁时便已圆满,不再增长,血脉在那时开始觉醒,可血脉觉醒,只是有些痛苦,根本不会丧失意识,难道古籍上的记载是错误的?
还是有另外有擎家之人给擎海注入血脉之力?
多尔想了片刻,实在想不明白,他对血脉之力的了解,仅限于古籍上的记载。并不清楚真正的情况。
这时,他陡然发现天色漆黑无比,仿如黑夜,现在才午时,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他抬头望向虚空,却见天际之上,那轮太阳已被一道黑影遮蔽了大半。
“原来是阴极之日,我明白了。”多尔喃喃道。
之前他的那些猜想全部是错误的,阴极之日,即是日蚀。每隔千年出现一次,在这一天,擎家之人均要找一处无人之地,因为体内魔血会在日蚀期间产生异变。血脉之力暴涨,意识会进入短暂的沉睡状态,在短时间内成为只知道杀戮的恶魔。
其实,阴极之日对于擎家来说,可以算是一场机缘,因为血脉之力增长。修为也会随之增长。
虽是弄清了情况,不过多尔却极其担忧擎海的安危,如今擎家血脉打破桎梏,不再守恒,状况十分凶险。
素衣女子之前以囚魔阵困住擎海,再注入燕家血脉之力,想化解那多出的擎家血脉之力,让两方血脉之力保持平衡,可却适得其反,反倒是激起魔杀纹的出现。
魔杀纹的强横是毋庸置疑的,擎家十几万年才出现三个,可想而知魔杀纹是多么恐怖,看如今的情况,金剑斩魔诀只能压制魔杀纹,却不能进入擎海体内,抹去多余的擎家血脉之力。
若一直这样相持下去,待素衣女子神力耗尽,无法再引动血脉之力,到时燕家血脉之力反噬,那么擎海将必死无疑。
多尔脸色忽然一变,暗道不好,因为在此地,还有一个擎家之人,擎阳。
魔杀纹的出现与强大,让素衣女子始料未及,不过她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即便是将擎海拉出鬼门关,却难自己的丈夫不会出事,可想及以前那位前辈所说的话,她却有种无力的感觉,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那个方向走去。
这是命吗?
素衣女子运转玄法,张口吐出一口金色心血。
金色心血方一出现,多尔瞬间感应到其中无比恐怖的能量,哪怕只有一丝,就足以让自己死上千次万次。
素衣女子十指舞动,梦幻迷离,结起一道复杂古诀,只见金色心血直上天穹,在虚空迸裂开来,化为一片片金光,如同璀璨的金色花雨一般,落向擎海。
金光铺天盖地,悄无声息地进入擎海体内,此时此刻,在他眉心处乌黑深邃的魔杀纹,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开始变得暗淡下来。
血脉家族有一些玄术是以血脉之力为主,神力只是作为辅助,这样的玄术威力极大,同样所消耗的神力也是非常恐怖的,而且对血脉之力的强度要求极高。
燕家延续至今,经历亘古岁月,难免会泄露一些秘密,这些信息算不上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早已被世人所知晓,可以说是常识也不为过,所以多尔自然也知道。
素衣女子之前所施展的囚魔阵与金剑斩魔诀,也是同样以血脉之力主导的玄术,这两门玄术颇有名气,是罕见的一体两成的攻防之术,先以血脉之力为引,结成囚魔阵,为守为困,再以其中血脉之力施展金剑斩魔诀,为攻,威力惊人,神鬼莫测,对于修炼魔道功法的修士杀伤力极大。
素衣女子一直使用血脉之力主导的玄术压制擎海体内魔血,这让多尔隐隐觉得燕家仿佛能克制擎家,不过两方是世仇,既然擎家能与燕家抗衡十几万年,肯定在某一方面也可克制燕家,不然擎家早已被燕家所灭。
魔杀纹渐渐暗淡,速度并不快,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消失,素衣女子朝三丈开外的多尔望了一眼,传音道:“小兄弟,我有一事想拜托你。”
如今她分身乏力,根本走不开,有些事只能期许眼前这个少年,但是走到这一步,却让她更加的不安,因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多尔不作犹豫,沉声道:“燕姨请讲。”
若他没有对擎阳说那些话,擎阳也不会离开,这是他的过失,应该去承担。
“如今阳哥体内魔血异变,可能会丧失神智,但他一定会前去天魔古洞,我希望你能出手暂时先牵制住他,待我化去小海体内多余的血脉之力,我便会赶来,切记不能在我赶来之前,让他拔出祭坛上的戮神兵。你放心,我会传你一门玄术用于防身,如果不出意外,只要稍微掌握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好,不过天魔古洞在哪?”多尔听素衣女子要传授自己玄术,知道这是一场莫大的机缘。他并没有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