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凡勒没有停下了的故事:
“虽然打胜了战争,可是都德公爵的手下却是损失惨重,因为出于对新投靠人员的不信任,战斗刚一开始时,为了给自己的旧部更多的立功机会,都德公爵把他自己的老部下们派在了最前面,可是没有想到,高昂的士气却是一个假象,疲惫的士兵们在准备拼死一搏的巴恩特人面前根本不是对手,这让公爵阁下的很多部下直接回归了神灵的怀抱……”
“到了天鹅骑士团提前赶到战场背后时,最早追随着都德公爵阁下的那些人中,竟然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在这一战中失去的老部属竟然比在这之前所有的战斗中失去的总和还要多上一倍!”
“而失去这些一直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之后,让都德公爵手中军队的战斗力下降了很多,而他对于军队的控制力也下降了很多,以至于都德公爵反攻进入巴恩特公国的原计划一下子落了空,而更为严重的是,那些逃走的将士们,在离开战场之后并不知道后续的战况,他们四处散布着都德公爵指挥战争失败的消息,这给都德公爵成为格佛列国王的计划增添了很多不能预知的困难……”
“毕竟,一场原以为可是轻松结束的战斗最终演变成为一场惨胜,而格佛列自己的军队当中,除了天鹅骑士团还有着较强的战斗力之外,其余队伍都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与勇气。”
“要知道,都德公爵所带领的军队,在很大程度上信赖于凭借他许下种种愿望而募捐来的资金,而不是他自己领地收入支撑起来的。——凭借他自己领地之中的那点儿产出,只能让他维持最初的那一点人马而已。”
“都德公爵甚至都已经把巴恩特公国上的一部分领土都已经给封赏出去了,借此筹集到资金维持住那只早已超过服役期限的军队。可是这一场‘胜利’会让很多人无法接受,他有必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与理由。”
“其实,最为重要的是,他不能失败!如果让世人知道,一场原本可以取得完美战果的战斗,却因为都德公爵大人的失误决策而导致自己一方也损失惨重,将会严重打击到他无比光辉的形象,他将不再是那个人们口中的‘天生的国王’了,只会让人们称赏一句‘那只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家伙’!如果是这样,他怎么可能让格佛列的民众们接受他来替代原本的国王呢?”
听到这里,瑞恩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与弟弟,只见他们二人都是一脸的严峻,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威弗顿眼中是一片沉寂深思的神色,而博瑞呢,则带着一点点不平之色。
至于瑞恩自己嘛,他更多的是一种八卦心态,对于“原来是这样”的好奇远超过别的情绪。
“所以……?”瑞恩身子微微前倾,很有兴趣的问道。
“所以,在结束战斗之后,都德公爵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这一次能够参加会议的人很少,连同公爵大人自己一起才五个人,一方面是因为在残酷的战斗中失去了一些人,另一方面是他们需要商量一个……”凡勒撇了撇嘴。
“要知道,如果最终都德公爵大人不能成为格佛列的国王,那么菲烈特一世陛下最多只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英雄,而不会是一位伟大的君王,相对应的,他手下的那些将士们也无法收获得更多……”
“秘密会议结束之后,都德公爵便带领着他的军队走上了返回艾丁坦的路途,不过在这时,已经传出了众所周知的一个说法:都德公爵大人与他的军队在天鹅骑士团耽误了行军日期而迟到、自己一方缺乏骑兵的不利局面下,独力抵抗住了巴恩特人疯狂的进攻,坚持到了最后的时刻,终于等到了天鹅骑士团的赶到,没有让最后的胜利溜走……”
一段无声的沉默,三兄弟谁也不想说话。
随后还是凡勒法师的声音继续响起:“而在这返回艾丁坦的行程中,有很多在最后的战争中的‘身受重伤’的将领陆续不幸去世,而这些‘不治身亡’的将领们,全部是那些知道最早军事会议决定的人……”
凡勒法师的话语中透射出浓浓的嘲讽与不屑,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不急不慢,就像一个旅客看到了有点意思的一个小故事之后,懒洋洋地向旁人讲述着所看到的一切,可是,他说的内容却让人心惊胆颤,每一个字词之间仿佛都有鲜血流过一般……
“就这样,当都德公爵回到艾丁坦时,他的伟大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格佛列,此时的他无论是军力、声望还是拥有的支持者,都足以让他登上王位,成为格佛列的新国王。而在进军艾丁坦的道路上,除了都德公爵殿下……”
说到这里,凡勒在“殿下”这个词上加重语气的读了一下,表示着菲烈特一世即将改变他的身份,然而继续说道:“所派出的信使之外,其他私下离开大军的人,都被游曳在外的天鹅骑士团的骑士们所剿杀了,不管他们是否准备去泄露一些什么还是只想回家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你们瞧,实事就是这样,谁也不是双手干净的人,每个人的光荣背后都流淌着无辜者的鲜血……”
“确实如此,不过,捕捉猎物的猎犬总比吞食腐肉的野狗更让人放心!”没等凡勒夹枪带棒的话说完,威弗顿很不客气的刺了他一句。
也许说了这么久的话比较尽兴,这一次被抢白之后凡勒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无所谓地挑了一下眉毛,不再评价什么,而是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