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我是不敢的,只是请问下三弟,什么时候,二房的事,要三房来做主了?难道,我们这家是不分了?”田远景心里很清楚,自家的兄弟是什么人,所以质问的语气很是强硬。
“管的够宽的,手也够长,真是不要脸!”门口的人暗自嘀咕着,那声音却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到。
“爹爹,家里的箱子都倒了,里面的铜板没有了。”得到田穗暗示的田禾跟田早跑进了屋子,一见屋子里翻箱倒柜的,乱的不行,就冲出来大声的嚷嚷着。
“唰!”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朱氏跟张氏身上,张氏被瞧的不自在了,就呐呐的道:“我没拿,都是阿姆拿的!”以前朱氏上刘氏的屋子,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从不见她多半句话,今天怎么就闹的那么大呢?
“看什么看,我拿的是我儿子的银子,碍着你们什么了?”朱氏梗着脖子,硬气的道。
“都分家了,还进去拿东西,跟偷有什么区别啊!?”
“就是,分家的时候,那么抠门,现在,却大方起来了,还知道那是自个的儿子!”
“当初分家的时候,是巴不得踹了远景一家,就多给了两亩的旱地,五亩的荒地,但那能值一头耕牛吗?这田老汉家的,也真是不要脸啊!”
“呵呵,换我,报了村子,拉着她见官去。”有人义愤填膺的道。
“哟,那是自个的娘,能报官吗?”
“有什么不能的,她不仁,我不义,谁也得不到好。”
议论纷纷的声音越来越大,朱氏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她没想到以往可以做的事情,今天却成了报官的由头,就僵硬的瞅着自家的老头,希望他能救救自己。
“好了,都是一家人,别闹了,远景,快去请个大夫给穗儿瞧瞧,耽搁了,小心误了孩子!”田老汉终于发话了,只是这话转的有些僵硬。
田远景知道,那个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不能真的去报官,也不能打她一顿,只能愧疚的看了一眼刘氏,更心疼的望着女儿,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真没用。
朱氏见了,终于松口气,在被田老汉拽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养儿白养了,还不如养条狗,还知道吠几声……,”
“娘!”抱着田穗的田远景突然喊住了她,用极其压抑冷漠的声音说道:“你拿走家里唯有的四十文,我也不要你还,就当是给爹娘今年的一身衣服,我会去借一斗麦子给你,今年,二房给的,就清了!”
“你什么意思?”朱氏颤抖了一下,转身狰狞的质问道。
田远景没有理会,只是抱着田穗走了进去,刘氏跟着,而田禾跟田早却挡在门口,怒目圆睁的怒视着这个从未关心过他们,只知道打骂他们的奶奶,心里的怨恨岂知是一点点。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有人见朱氏那青红交白的脸,顿觉得解了口恶气。
这场仗,不知道谁赢谁输,反正大家心里各有不满。
“穗儿,还疼吗?”闹事的,找事的,看热闹的都走了,田早去关了门,进了屋子,看着肿了半边脸的田穗,心疼的问。
“疼!”特***真疼。
“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就这么下得了手?”刘氏一边拿捣烂的草药给女儿抹着,一边含泪怨恨着,心里更是愧疚的不行:“穗儿,都是娘不好,没拦着,让穗儿重重的挨了这一巴掌!”
“娘,不哭,穗儿不疼……啊哟!”想着安慰刘氏,结果被草药一碰,立刻受不了嚎了一声。
“你别动,小心又碰疼了你!”刘氏一边抹着一边轻呼着,动手也更温柔了。
“穗儿,都是爹爹不好。”田远景心里充满愧疚跟无奈,心里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田穗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让刘氏擦着药。她知道,他们当中,田远景是最矛盾的一个,毕竟那个是他的亲娘,说过了,反倒是他不孝了。不过,他今天的强硬表现,到让她刮目相看,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的比较值。
“不……啊!”田穗想安抚情绪低落的田远景,却因为张开嘴而牵扯到嘴角的伤口,只能嘟着小嘴庆幸的说道:“家里的银子都还在,至少这段时间安稳了!”抢走的四十文,左不过就当吃了一顿,呕死那个疯婆子,呵呵,衣服钱,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的撞墙。
这村子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闲着嘴巴没事做,说三道四,朱氏今天做的事,估计现在整个村都传遍了。
她那么要面子,估计这些日子,都见不得人了。不过,以她的厚脸皮,这样的事,大概缓和个一两天,也就过去了。只是,这个张氏……还是最棘手的。
“你啊,就是个财迷精,小脸都肿的那么高了,还惦记着银子。”刘氏被她逗笑了,见她精神头还好,心里的忧心稍稍放了一些。
“娘,你还说穗儿,要不是穗儿说银子分开放,咱家的银子都要被奶奶搜走了。”田禾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唉,你奶奶这人……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刘氏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什么都说不了。
田穗见田远景脸色阴沉,心想着他今天已经算是强硬了,换成别人,说不定还真没地,就开口为朱氏解围道:“其实奶奶是长辈,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三叔婶……她太坏了,一直挑拨奶奶,奶奶才打的我,”张氏,你记着,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朱氏,田远景夫妇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