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没有任何声息,像尸体一般死寂。
宋校目不转睛的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对面不清的轮廓:“唐泽,你没有事情再隐瞒我了吧?”
他摇了摇头。
“如果陶溪还能回来,你会跟她重新开始吗?”
唐泽的心,痛的不是滋味,看在宋校眼中,那是默认。
宋校真的不解,暗光中诘问唐泽:“那你又为什么要接受芮芮?”
唐泽晦暗的眼睛低垂下去,他无法解释,他的心很乱。
“芮芮在你眼中是一个备胎,陶溪不回来你跟她在一起,陶溪回来了你就甩了她,是这样吗?”
“不是。”
唐泽摇头,心情万分苦涩,苦涩的形容不出那种滋味。
宋校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低沉冷酷的对他说:“唐泽,我劝你别将伤害继续下去,你是善良的人,你不比魏立巍,一旦你伤害了别人,你的心灵会终生负罪,芮芮又是凯茵的亲姐妹,我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还想等着陶溪,你就放了芮芮,在她还没有完全爱上你之前。”
宋校起身了,暗淡的光线中他的身型宛如山顶倾泻下来的一道瀑布,他在烟灰缸中捻掉了香烟。
“另外,”临走前,他幽静深沉的看着唐泽低垂下去的额头,“我希望你真的再没有隐瞒我的事情了。”
唐泽的肩膀,在幽谧的午夜摇曳的灯火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宋校出去了。
已经夜深人静,宋校轻轻回到卧室,凯茵睡着了,他不忍心打扰,掩上门又去浴室了。
这一夜宋校睡的并不踏实,他看着天花板满腹心事,身边的女孩却睡的十分香甜,一觉已到第二天的七点。
晨起,唐泽在开放式厨房准备早餐,空气中飘来煎蛋与吐司的香气。
宋校穿着人字拖沙滩裤走到唐泽身边,他手中摆弄着蓝莓果酱,抬头对宋校微微一笑:“宋先生,早上好。”
宋校拉开冰箱门,将纸装牛奶取出来,灌入小锅置于灶头加热,这里像是他第二个家,他并不拘束。
一个有宋校在身边的温馨清晨,凯茵从香甜的睡梦中醒来,执手往身边抚摸,什么都没有,温度都已经凉了。
宋校不在。
她抓着头发又翻回刚才姿势继续闭着眼睛,总有些赖床,但是门外悄悄走来的脚步声却来催促她起床了。
宋校端着温热的牛奶进了屋,转身又将房门掩上,唐泽在外面,他下意识不想让他打扰他们。
“凯茵,起来喝奶。”
一杯暖暖的牛奶,一个温馨的清晨,夫妻间不需要太多交流,只这样淡淡的,让日子像流水一样逝去也算一种珍贵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