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晚饭总算是吃得安稳,王琥开车,四人一道回魏千城的别墅,魏千城本来要赶肖安走,但无奈肖安死乞白赖地非抱着魏千城的大腿不走,最后只好王琥和肖安挤了一屋。
任初一回到屋子里,就立刻接通了组织同伴的通讯。
“车在哪儿?”
“后门。”
没有多余的话,任初立刻断了通讯。
看了一眼窗外,今晚的月亮被遮掩在云层后面,躲躲闪闪,风开始变得有些喧嚣,微微有些寒意,任初推开通向阳台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冷风吹起她细腻肌肤上一点点小颗粒。
“阿初……”
忽的,身边传来熟悉的唤声,转首间,是那张带着暖暖笑容的脸。
“怎么不多穿件外套出来,夜里凉。”魏千城也站在他房间外面的阳台上,他穿着一件很是普通的蓝白格子短袖,手臂上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完美的线条,月色恍惚,在那张本应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镀了一层柔光。
“没事。”任初轻轻回答,扭过头去。
“阿初……”任初再扭头,却见魏千城凝视着她,目光灼灼,那里面似烧了团火,又似匿了层光,又亮又热。
“后悔跟我出来吗?”
“不。”
“我让你受了伤。”
那语气之中满是歉疚,任初却笑了笑:“人总会受伤的。”
“但这是可以避免的。”
“是我请你带我走的,之后发生一系列问题,那都是我的事。”任初认真地看着魏千城,在这凉薄的夜色中,任初显得尤为认真,尽管平日里寡言少语,可魏千城却出奇地认为今天晚上是任初第一回跟他这么认真的对话。
“阿初……”
“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也不会附和讨好别人,我做的事都是我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正确的事,即便到最后发现那是错误的。错的,又怎么样呢?”
任初看着魏千城,双目对视,清澈的眸子里映着彼此的身影,随着夜风吹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可始终那样笔直地存在着。
“我陪你。”几乎是鬼使神差的,魏千城脱口而出。
不可否认,任初没有料到这三个字有这么大的重量,犹如火山爆发,“嘭”的一声直接炸到她心脏上,溅出来的火星系数泼到她身上,融化了一层又一层的坚冰,那些积累了二十几年的坚冰,终于在那一秒出现了裂缝。任初仿佛听见了冰面开裂时候那细微的声响,很轻很轻,窸窸窣窣的,有什么东西开始发芽了。
任初蓦地低下头去,心脏跳动的有些奇怪,好想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想伸手捂,可魏千城就站在那里看着她,那眼神灼热仿佛要烧融了她。
“我去睡了。”任初低低地说完这句话,转身进入房里。
魏千城站在阳台上,看着任初狼狈地从自己眼前逃开,耳边只听见玻璃门被关上的声响,微凉的夜风钻进他的衣领,触摸他更深处的肌肉。
他抖了抖,忽然抬起头冲隔壁房间喊了一声:“晚安!”
任初坐在床上,猛地被这一声晚安给惊了起来,好半天,才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关门声。心脏这才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她摊开手掌,手心里脉络清晰,可她分明记得那人曾在这里留下过属于他的温度,很烫很烫,几乎烧穿她的皮肤,几乎是想要把她和他连在一起的力度。
慢慢收紧手掌,任初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真讨厌!
“滴!”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任初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时间到了。
一把抓起床上的外套,飞快套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阳台的玻璃门,魏千城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任初一下闪身而出,双手攀住阳台,身子轻巧而过,脚掌紧贴阳台壁,几个弹跃就下到了阳台下面的草丛里,迅速蹲下藏匿了一会儿,拉起黑色口罩,将容貌遮掩,才迅速往别墅区后门飞奔。
老远就看见那辆银色面包车停在那里,任初眼睛一亮,双手盘上围墙,双脚一前一后迅速踩着墙壁,借力往上一送,整个人就跃了出去。面包车的车门立刻被拉开,任初一个纵身就跃了进去,车门“嘭”一声被合上的同时,引擎也发动了,紧跟着绝尘而去。
因为有些晚了,车子开得飞快,本来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一下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任初下车就直接从后门进入了大楼内部,电梯不一会儿就把她送到了楼顶。
推开楼顶铁门的时候,阴冷的夜风气势汹汹的扑面而来,怎么不过就换了个地方,这地方的风就这么阴寒了?
任初看了看手表,十点半还差五分钟,那人已经到了,就站在楼顶边缘,背对着她,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还真是居家旅行装逼泡妞必备佳品啊!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因为哪个不要命的大家闺秀或者良家妇女会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时候跑到别人家楼顶上来。
除了任初。
当然,任初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或者良家妇女。
任初慢慢往前走着,隐约看到有白色烟雾从那人站着的方向悠悠荡荡的飘过来,任初轻轻嗅了一下,是烟味,还夹杂着某种淡淡的香味。
走到一半,任初停下了,因为她才发现楼顶上竟然还摆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不锈钢桌,上面用一只对讲机压着一只黄皮袋,任初抬起头看了那始终没有转过身的人一样,拿起了对讲机。
“刺啦啦”,几声接连不断的电磁音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