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空的,除了她躺着的这张床就什么也没有了,更没有人。
床上的被子很脏,满是灰尘。
染黎转头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一张纸。她吃力的伸手拿起来,放在眼前看着。
“若能活下来,成为一个对我有用的人,我或许会考虑给你看一眼你的儿子。”
没有落款,但染黎想也知道是谁。
“是个男孩么?”染黎看着纸上的字迹痴痴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活下去么?”
染黎想起自己之前看见,那个刚从她肚子里剖出的孩子时,他那皱巴巴的脸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随即,又想起刘旭冰冷的脸,本来柔软的心,一下子又抽痛了起来。她是彻底失去他了吧!
但是,一想到孩子,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既然只要活下去,就还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她艰难地坐起身子,离生产应该没过多久。伤口依旧很疼,而且,身子很虚弱。
很饿,非常饿,下床后,艰难地走到屋子外面,看到的是一片荒山野岭。
回头再看看她之前住的屋子,发现非常简陋,应该是猎户随意搭在山上的草屋。
刘旭看来是真的不想管她的生死了,所以才将她丢在这里任由她自生自灭么?
她勾起嘴角苦苦一笑,心头一阵阵的难受起来。
果然是喜欢他的,不然,如今也不会这般难受了。
染黎饿了,这里又没有现成的伤药,是以,我即使疼的面色发白,饿的全无气力,还是吃力的走到了屋子旁边的山壁下。
望着山壁上的那些嫩嫩青草,染黎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他也没有将她至于死地啊!
虽然没有现成的金疮药,但是,这里有猎户随意种下的伤药草。有了这些,她还是有希望活下去的。
腹部的伤口一阵一阵的抽痛着,她忍着痛,伸手拔下了山壁上离她最近的几颗草药。
山壁边有清泉,她艰难地洗了药草后,就掀开衣襟,解开身上的纱布,看着腹部那经过缝合的狰狞伤口。她细细将草药咬烂,涂抹在伤口之上,然后又吃力的将绷带绑回去。
做完这些,她看到一只锦鸡被人丢到了她身侧,她急忙转脸看去,却发现刘旭正在在她身侧,冷冷地看着她。
她想起那张纸条,又看看眼前的男人,有些不解。“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么?
还有,她打量了他许久,并没有看见孩子,不由紧张的问。“孩子呢?”
刘旭冷冷地别了她一眼,道:“放在你枕边的纸条,你看过了?”
染黎点点头,心里有些疑惑,于是,目光紧紧地望着他。想着他是不是反悔了,孩子还那样小,很需要母亲不是么?
不过,刘旭接下来的话,证明她想多了。
“我只是发现写漏了东西,所以,回来跟你说清楚。”他冷漠的别了她一眼,便转开视线,眺望着山对面的一处险峰。“你没有儿子,你也不是什么安王妃。我的孩子是阿月生的,你若是以后有机会见到他,要尊他一声世子。他也不是你随便就可以见的,你不是习武的天才么?”
他回头,嘲讽地扫了她一眼。“那就证明给我看,替我完成任务,每完成三个任务,我就让你见一回!”
染黎点点头,脸上满是欣喜,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提到阿月和孩子将来不可能和她相认,而表现的很难过。
刘旭见她一脸的喜悦,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喜的说道:“这只鸡,算你生出我儿的报酬,别说我凉薄。至少,它能让你活下去!”
“谢谢!”染黎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双手抓住那只已经被拧断了脖子的锦鸡,心里升起丝丝的满足。
就算知道,她害的他最爱的人灰飞烟灭,他还是愿意让她活下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本来就是必死之身,若不是因为他医术高明,她早就死了,更别提还有机会见到儿子。
染黎这个灿烂的笑容,让刘旭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面色有些黑,随后,像是非常不痛快似得,转身飞快地走了。
染黎静静地坐在泉水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道上,眼前渐渐模糊了。泪水早已忍不住落下,她放开了那只锦鸡,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让哭声发出来。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之后的日子,染黎过的很自在,只是,刘旭除了那次送了只锦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吃完那只锦鸡后,就稍微有了些力气。这山上野物众多,染黎在猎户的屋子了发现了几个生锈的铁夹子,将它们打开放在清泉的边上。
这一代夜里会有些野物过来喝水,头天夜里,染黎就看见了。是以,第二天放了捕兽夹后,第三天清早就有了很大的收获。她现在的胃口较之前小了许多,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够她吃两日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渐渐地,染黎的伤好了。
她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在草屋里继续住着,练习着前世今生的各种武学。
不知道是不是刘旭给她的功法特别的缘故,她发现自己的筋脉比被废武功前还要宽敞了一些。是以,修炼起武功内力来,竟然非常顺畅。
武功被废的这些日子,她过的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