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黎见他面色凝重,也不由愣了一下。
他这人虽然本质性子恶劣了些,但医术和炼毒方面真心了不得。或许,也就那女神医上官寒冰,有匹敌之力。
刘旭细心地把着脉,而后,面色一柔,一改之前的恶劣面色,轻声道:“阿黎,你可能怀孕了!”
“可能?”为什么是可能?
染黎鄙夷地看着他,嘲讽道:“你耍我呢?才一天,能看的出来,才见鬼了!”
刘旭挑眉,嘿嘿一笑。“是啊!就是耍你,怎么了?”
染黎那个气啊!这小子,果然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奈何她武功被废,如今奈何不了他,就算火气滔天,也是半分法子也无。
没法子?
染黎恨恨一笑,张嘴一口就咬在了他肩膀上。因为心里实在太憋屁,这一口便带了十足十的怨气,咬的自然狠。
她用力地咬下去,直到嘴里充满了铁锈味,才浑身一震。放开嘴,失魂了一般地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一丝丝血丝,正慢慢渗透衣料,殷红的仿若朱砂。
“你为何不躲?”她轻声问。
他淡淡一笑。“挺好,比夜里找不到你,要好太多。”
染黎眼色渐渐暗了,哑着声音道:“值得吗?”
值得吗?为了她,走上了风尖浪口,正面对上了那座皇宫里的所有人。如今,就是皇后,也是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了。到底,是她已经没了任何价值。
刘旭轻轻将她拥如怀里,低声道:“值!”
靠在他心口,静静听着他略有些急促的心跳。是因为自己么,她想。
“你们在干什么?”澡房门口,洗完澡的小屁孩,赤身裸.体地站在门口。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冷冷地瞪着相依在一起的两人。
刘旭抬眼冷冷地瞪着他,寒声道:“把衣服穿上!”
染黎闻言正要回头,却被刘旭死死按住,让她无法看见小屁孩的裸身。
小屁孩撅着嘴,默默地往澡房走,取过衣架上的旧衣,准备穿上。
靠在刘旭怀里的染黎,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对刘旭说道:“我忘了把新衣服拿给他,他原来的衣服脏死了,要是穿回去,这澡就白洗了。那洗澡水,我烧的可辛苦。”
刘旭闻言,便又对小屁孩说道:“别穿了,自己去找新衣服!”
小屁孩拿着旧衣的手紧了紧,垂下眼帘遮住了眼里的丝丝水汽,默默的将旧衣放回去后,转身走出澡房,去正屋的矮柜上翻出了一身新衣,小心翼翼抖开。
因为,正背对着刘旭,所以他屁股上那两道被石子划破的伤口,分外的清晰。刘旭眉头一皱,放开染黎,问道:“伤药带了么?”
染黎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
刘旭拿过后,对她浅浅一笑。“我给他涂药去!”
经了这番事,染黎再傻也知道他忌讳什么?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了淡淡地欣喜。偷偷往正屋里瞧了一眼,见他正细心地为那孩子上药,心里竟是暖烘烘的。
刘旭为冷君毅上好药后,便将他带到了染黎面前,对她说道:“我来过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你们跟我走,我会重新给你们安排个好住处。”
染黎点点头,想着自己大仇未报,还是不能早死。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瞪着刘旭。“你今儿来时,就是打定了这主意吧!”
刘旭嘿嘿一笑。“爱妃果然聪明!”
爱妃?
冷君毅浑身一抖,有些错愕地望向染黎,见她没有反缪,又想起之前染黎向他打探的事儿,心里便忐忑不安起来。早知道,她出生在好人家,不想竟是好城这样。如此,他还有什么资格呆在她身侧。何况瞧刘旭的模样,她也不像是弃妇。刘旭一直自称本王,大庆朝的王爷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原来的白痴王爷,安王刘旭。
刘旭此生只有一名王妃,便是染家的嫡小姐,染黎。
他又叫她“阿黎”,那么她的身份呼之欲出。昨日乱葬岗的安王妃已经是一堆骨粉,谁也分辨不出真假,兴许特意烧成灰,就是为了掩盖事实!
越是这般想着,他便越是沮丧。
头渐渐低下了,心头升起浓浓地不舍和自卑来。难怪她什么也不会,那安王妃不就是除了武功,便什么也不会么?
染黎细细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忧郁,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我既然已经认了你做儿子,那你便是我儿子,若想再溜走,那是门儿也没有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今儿,你进了这门,见了王爷,若是被有心人惦记上,也只是死路一条。”
冷君毅抬眼,静静地望着她,眼里有着丝丝感动。因为经历了太多,他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如何分辨人心,虽然,大多数都是靠感觉。但,因为实在聪明,避过了不少恶人和灾祸。
六岁的孩童,又有着这些悲苦的经历,一颗稚嫩的心,早就已经伤痕累累。所以,遇上染黎要收他做儿子的时候,他那颗渴望幸福,渴望被人疼爱的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依靠。
可是,他到底是自卑的,因为自卑所以有着可笑的自尊心。
“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轻声说。
“你个混小子!”染黎狠狠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死什么死?你母亲用命换了你,你却不好好珍惜,你是想把你母亲气得变厉鬼么?”
“我...”被染黎一说,冷君毅一时竟无言以对。
刘旭见染黎没有反对自己的意见,又对这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