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通报说大夫人回来的孟堂正在琼林苑中与冯钰瑶商议三日后准备宴席和探讨请客名单的事宜,今晚,他原打算是在平妻这里用晚饭的。
冯钰瑶也早早的便叫小厨房做了他最喜欢的几道菜,只等晚饭时辰到了便开饭的,那知一听到通报,孟堂便面露惊喜的起身道:“钰瑶,余下的便交给你处置了,我先去看看茹嬿!哦,还有,你快叫大厨房准备几道茹嬿爱吃的菜,她胆子素来小,在宫里怕是拘谨的没有吃好!”
冯钰瑶气得银牙暗咬,但偏偏要做出贤惠的样子笑道:“真是呢,姐姐说来还是第一次进宫,在宫里必定是住不惯的!要不,就直接将妾身小厨房中做好的饭菜给姐姐送去吧!免得交代了大厨房,还要等好些时候!”
孟堂几乎一点思索都没有的直接顺水推舟道:“这样也好,你今日反正做的多,我不陪着你吃,你一个人也是吃不完的,便直接送到,啊,不,现在就叫人装在食盒中,我带过去就成了,免得耽搁了时辰,凉了饭菜便不好吃了!”
冯钰瑶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她说送几个菜去给柳茹嬿那个贱人吃做好人,却又没有说让他也陪着一起去的?
而且,她几乎完全肯定,他这一去,今晚必定是要留宿在柳絮院的了。
自从那个贱人忽然转了性子之后,一个月中,他可是有大半的日子宿在柳絮院的。
别说几个小妾明着暗着在她面前抱怨,便是她自己何尝不心声埋怨,满心的不甘了。
以前,他留宿在自己这里,不说有十天半个月,但是七八日还是有的。
再去几个小妾那里轮流住个两日,没兴致的时候,他大半是在外院住宿的。
她向来知道他其实在男女情事之上并不是十分的注重,因此。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也因为他这样的品性而十分的放心于他。
哪知道,如今看来,并不是他不重情事。最大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睡在身旁的那个人不对,才会如此的!
想通这一点,冯钰瑶更是气得恨不得自己直接是个傻子倒好了,免得被自己的猜测气晕了头。
但这么多年的修养和作态还是成功的让她将所有的气愤都藏在心中,体贴贤良的为他打点了开来。然后将他送了出去。
此时有小丫鬟来问,是否可以开饭了,却被冯钰瑶一脚给踹到在了地上,连哭都没敢哭一声的小丫头只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性情最好的二夫人了。
“夫人,您跟一个小丫头置什么气啊,没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大丫鬟见状,立即一边安抚着主子,一边用眼神示意小丫鬟赶紧的出去。
她这话不过是在给主子打圆场,总不能让其余的丫鬟看出了苗头。知道主子这是在跟柳絮院的那位生气,更是在生国公爷的气。
传到柳絮院也就罢了,素来没人将那一位放在眼中,按照那人的性子,也断不会在国公爷面前多嘴的。
但保不齐的是旁人,会不会知道了之后,去国公爷面前讨好,毁了主子这大半辈子积攒起来的形象。
一路被青容扶回了房间,冯钰瑶才忍不住憋胀着脸生气的囔道:“他那是什么意思,是明摆着在整个国公府上下面前打我的脸呢!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我贤良淑德。是个难得的好妻子,可一遇上那个狐媚子,便全将我抛在了脑后,每日里若不是我盯着。他便屁颠颠的往那边跑。那些个不长眼的还时不时的跑来我这里诉苦,简直就是戳我的心啊!”
“夫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您都隐忍了这么久了,还在乎再忍一些日子么?”青容一边帮她顺着气,一边劝道。
“我便是好性子。总是想着她不过是个不成器的,便容忍至今,如今倒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早知如此,当初我便该在她进门的时候就一口毒死……”
“哎呦,夫人,这话您可轻易不能说啊!”青容慌忙的走到窗户边,猛地打开窗户检查可有人偷听,又急急的回到主子身边,倒了杯水给她道,“夫人,您喝口茶消消气!”
“不喝!”冯钰瑶手一推,差点没将青容手里的茶盏给落在地上。
青容又赶紧回身将茶盏放好,继续劝道:“夫人,国公爷不过是觉着新鲜,这么些年,那人明明每日都在一个府中,时不时的还会露一两次脸,又曾经是国公爷的而第一个女人,感觉自然是有些不同的。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何况,国公爷与她可是别了十几年了,就像新抬进门的姨娘一般,过些日子新鲜劲儿过了,国公爷自然也就记得您的好了!”
青容是冯钰瑶当年陪嫁过来的大丫鬟的女儿,打小便是在她身边长大的。
青容的娘在数年前染病去世之后,青容凭着自己机灵又一心为主的忠诚,便接替了自己娘亲的地位,因此虽然年纪小,但是颇得冯钰瑶的看重。
而且,但凡她说几句话,冯钰瑶还会听一些的,倒是要比她娘亲在世时还要受冯钰瑶的器重。
见冯钰瑶有些松动了,青容又接着道:“夫人还记得花姨娘才入府的头几个月么?国公爷不是也一个月有十多天在她房中歇息的!但是这三年过去了,您可还看的到国公爷去过几次?”
“也是!当年徐氏,刘氏进门的时候,他也新鲜过一阵子的,后来还不是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男人啊,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回忆起其余姨娘的遭遇,冯钰瑶的心里终于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