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体贴温柔的大家闺秀,在府中上下人的眼中,素来都是最懂事懂进退,懂得分寸的,自然不能在府里和孟观霜明打明的斗来斗去,但并不妨碍她利用嫡长子的名头给孟观霜找些晦气。
“二姐这话说得弟弟可不爱听,我凭什么要躲着她走啊!她就算是被大娘遗失了十几年又任何,难不成还是我让大娘将人弄丢的,凭什么现在要让咱们小意的奉承她!”孟观浩果然不会被劝得偃旗息鼓,反而更助涨了对孟观霜的敌意。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冲呢,姐姐只不过是不想你在她面前受罪而已!”孟观月掩饰着得意,脸上是十分的担忧之色。
“谁受谁的罪还真是不好说呢!”孟观浩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耐听孟观月继续劝阻了,也不跟孟观月并排走了,大踏步的就超前了几步。
看着亲弟弟不高不矮的背影,孟观月的嘴角勾了勾,低声对红雁嘱咐道:“回头,给黄嬷嬷送一锭金子去,算是嘉奖她今日做的好!”
“是!”红雁应着,心里却不满膈应。
自己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平时也没少为她做事,但每天除了担惊受怕,便没有其他的。
反倒是黄嬷嬷做了一点小事便时常能得到主子的赏赐,每一次都是极其丰厚的,让她心里着实有些不愉快了。
但又想到自己与黄嬷嬷身份的不同,这份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隐藏在心里。
又想到明年主子及笄之后,便要嫁给六皇子,那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如谪仙一般的存在,红雁便又不停的在内心说服自己:先忍忍,等二小姐嫁给六皇子,只要自己好好的表现。说不定便能入了六皇子的眼,便是只做通房,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主仆二人这厢各怀心思的到了青竹院时,孟观霜已经被老太君拉着手一起坐到了餐桌上。准备用早饭了。
这一耽搁,孟观月竟然是最晚一个到的。
“祖父,祖母,对不起,月儿来晚了!”行着礼。孟观月一边表示着歉意。
“不晚,不晚,你爹说了你就在后头,咱们才开始落座的!”老太君笑着招呼她道,“来,你也坐祖母旁边来!祖母这一左一右两朵含苞待放的鲜花陪伴着,衬得老婆子也年轻许多!”
“瞧娘说的,您可一点儿都不老,是霜儿和月儿占了您的光才是!”作为目前为止还掌握着国公府中馈的冯钰瑶自然是最先到的,这一日之中的早点也是她亲手张罗的。自然是为了体现她的贤良淑德,当然,蜜糖似的的奉承也是手到擒来。
便是最近被国公爷冷落了又怎样,那一个半瞎,想要掌管整个国公府的中馈,怕也是有心无力,不敢从她手中抢去掌家大权的。
两厢一比较之下,被孟堂陪着来的柳茹嬿便显得四手不拈香的只会吃闲饭,什么都不会了。
当然,是否真有人拿此事来比较。便不得而知了。
“祖母就是偏心大姐和二姐,星儿便不是含苞待放的漂亮花朵儿了吗?”孟观星立即噘着小嘴抗议道,“霜姐姐可是说星儿比月季花还要娇艳几分呢!”
“哈哈哈!咱们的小星儿自然也是极美的,那月季花算什么呀。那娇美可不如星儿的一星半点儿呢!”老太君乐呵呵的笑道,“只是,星儿太过娇艳了,祖母怕被比的太过不堪,丢了脸面可怎么办好,才没敢让星儿坐到祖母身边!”
“祖母惯会哄着星儿玩儿!”孟观星娇嗔了一句。不过也不妒忌两位姐姐了,笑眯眯的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因为是家宴,没有外人,因此虽是男女分席而坐,但男女桌并未用屏风隔开,男两桌,女两桌的风左右并排着四桌,显得热闹一些。
听女眷这边在玩笑,孟观浩抬头不着痕迹的瞪了孟观霜的方向一眼,想到孟观月劝他的话,他心里就更加的不痛快了。
与他靠边坐着的正是三房孟堂与芳沁公主的长子孟观沐,见大哥一脸嫌弃的看着孟观霜,立即好奇的问道:“大哥为何要瞪大姐姐啊?”
他声音清脆,又不过六七岁,还不怎么懂事,只是看到了便说了,却不知这却让孟观浩气得差点背过去气,没好气的闷声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瞪她了!”
孟观沐一愣,待要辩解,便听那边孟观月笑道:“沐儿弟弟别理你大哥,他方才才挨了训,心里不好受着呢,脸上难免不好看,却没有再故意瞪着谁的!”
“方才我便见他气鼓鼓的进来,是谁骂了他啦?”老太君立即关切的问道。
孟堂立即道:“娘,没什么,就是浩儿走路莽撞,自己摔了一跤,孩儿训斥了他一下,他便到此刻还在生气呢!”
二女儿月儿说的话虽然是实话,但是若老太君非要追究,按照浩儿的脾性,定然又要将方才的事情闹大,一口咬定是霜儿故意绊倒他的,少不得又是一阵辩解控诉,会搅得一家人的早饭都没法好好吃。
因此,孟堂便化解道。
孟观月抬眼看了孟堂一下,随即便又低下头再不说话,这样子倒不像是默认了父亲的话,而像是觉得为弟弟委屈了似的。
孟观霜倒是不怕这姐弟二人在老太君面前告状,反正她是没做亏心事,也就不怕鬼敲门。
只是,有些不耐烦,孟观浩这小鬼头被自己的亲姐姐给利用了还不知道,搞得她倒是忍不住想要为他掬两把同情泪了。
老太君可不是糊涂人,一看这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