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叫水桃,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水桃的声音中带着轻颤,连身子都是颤抖着的,但吐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的绝对不会让人听起来含糊。
当她抬头时,孟堂先是皱了皱眉头,但随后点头道:“嗯,我好像看见过你,你的确是柳絮院中的丫头!”
若是平时,孟观霜一定会因为老爹的眼盲点根蜡,或者是因为他眼中只有柳茹嬿而没有这些新鲜的小花朵而点个赞。
但此时,她却不得不全神贯注的盯着这个水桃,因为她的忽然蹿出来实在是有些诡异,让她心里难安。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间似乎被人轻握了一下,虽然快速的又放开了,但她一回头便见许景玹就在自己身边,混乱不安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些许。
“别着急,且看她怎么说!”许景玹此时传音道。
孟观霜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也只能稍安勿躁了。
似乎因为国公爷认出了自己,水桃有些小激动的又颤抖了一下身子,讨喜的脸上莫名多了一层红晕,就是不知是烛火映照的,还是她内心显现的了。
“你是有话要说?”不过,孟堂可没注意到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的脸红,严肃的问道。
水桃的脸上明显的失望了一下,很快又发觉自己此时正当着整个后院的女人们呢,赶紧收敛了一下颤动的小心肝,低头再显得诚惶诚恐的模样,颤声道:“回国公爷的话,奴婢的确是有话要说!”
“说!”
“是!”水桃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倩蓉,咬了咬下唇之后,才表现出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坚定的道,“给大夫人安胎药中下了落胎药的的确是倩蓉姐姐!”
此话一说,众人哗然!
倩蓉在一阵呆怔之后,激动的瞪着她本能叫道:“你胡说!”
似乎是说出了压抑在心里的秘密。水桃此时的神情越发的坚定,视线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倩蓉道:“水桃有没有胡说,倩蓉姐姐的心里最清楚!你可别忘记了,我的寝室就在姐姐的旁边。若是你一个没注意忘记了关窗户的话,我走过路过,便能将你房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的!”
“纵然如此又如何,大夫人待我情深意重,我断不可能生有暗害大夫人的心!”若说一开始的倩蓉在百口莫辩时绝望的只求一死可换来主子无恙。那此时,因为她感觉到了孟观霜的信任,便不想被人陷害,任人宰割的据理以争。
“人心最是难测,姐姐说对大夫人忠心耿耿便是如此了吗?”水桃本就伶牙俐齿,十分的机灵,此时话已出口,半点不怯懦的咄咄逼人道,“而且,若是姐姐真的问心无愧。和不让人去姐姐的枕头底下搜一搜,那下面塞了什么东西!”
被水桃如此清晰的点出,倩蓉的脸顿时一白,坚强挺立的身子也霎时一软,跌坐在地。
此时,久跪的膝盖,双腿上如同万蚁钻挠,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更是让她苍白的脸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的难看。
于是,冯钰瑶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扬声道:“来人。去搜查倩蓉的枕头底下!”
孟观霜心中暗叫不好,却也无法阻止冯钰瑶派人,若是真的罪证确凿的话,当着孟堂的面。她再想要保住倩蓉怕是不能了。
难道,要去通知一下柳茹嬿吗?
依柳茹嬿的性情,和对倩蓉的信任,她绝对是不会相信倩蓉是下药的黑手的。
但是,她虽然泡了空间温泉,身子好了许多。但毕竟她因为担心她随时醒来,又担心外面有人闯入窥破了她的玄机而未敢耽搁太久,她也不敢保证柳茹嬿不会因为受刺激而再次出血。
此时,当真是左右为难了起来。
若是柳茹嬿失了忠心耿耿的倩蓉,那她以后在国公府内院中没有能够真正信任的人在身边伺候的,危机便会更多了。
也是怪她,原以为从外面精挑细选买进来的丫头,必定不会与这后院的女人们有所牵扯,却忘记了,人心最是难测,在荣华富贵的吸引下,有多少人是能够保持一颗纯膳的心的?
孟观霜内心焦灼不已,只能给了玉簪一个眼神,让她去找一下桔梗,让她快些回来。
但玉簪才出去,冯钰瑶身边的乳母杨嬷嬷,已经搜完了倩蓉的房间,手里拿着东西回来了。
那是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缀着珍珠流苏,十分的精致漂亮。
“国公爷,平夫人,奴婢自倩蓉的枕下找到了这个!”杨嬷嬷躬身递上,并表示自己并没有查看里面的物件。
倩蓉盯着荷包辗转到了孟堂的手上,面上毫无血色,整齐的牙齿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浑身更是颤抖不已。
孟观霜见状,狐疑的看着她紧盯着孟堂的眼神,暗想:难道那荷包中真的藏着她给柳茹嬿下的落胎药?
不!应该不会的!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个为了能让主子幸福快乐,宁愿求了她这个当初还什么都不是的少女,敢冒大不韪让她假扮失踪的大小姐,只为解开主子的心结,那么,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在主子背后下黑手的。
难道是因为水桃有意陷害,必定在她私密的物件中藏了药,她才如此紧张吗?
不!也不对!
若是认为水桃陷害她藏了落胎药,那么,她应该还要表现出一种绝望才对。
她此时虽然紧张,但不绝望,而且,眼中似乎有一抹羞涩,又有一抹自惭形秽,总之,是那样矛盾的存在。
是什么呢?那她这样纠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