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没晕过车晕过机的孟观霜,悲催的晕船了。
原本许景玹的打算是,既然已经在船上了,便走水路,一路上欣赏沿岸风光南下去冀中。
而且,水路也要比陆路行程短一些,船上的空间都要比马车宽敞舒坦。
但后来实在是心疼孟观霜整天晕乎乎的跟怀孕了似的,吃什么吐什么,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船只前行了两日之后,他们便靠岸先休息了一日,等孟观霜调整得差不多了,才换了马车继续行程。
“还是马车感觉好一点儿啊!”上了岸之后,其实就已经差不多恢复的孟观霜在坐着马车出发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只是,要是身边不多挤着一个人的话,感觉会更好。
许景玹长手长脚,明明对面有座位,或者他一个大男人,完全可以像外面的侍卫一样骑马,多潇洒,多帅气啊。
可他偏偏非要跟她挤在一个车厢中。
而这该死的还是自己多了一句嘴,觉得太过奢华的马车,行驶在路上比较容易招贼,因此,非看中了这两相对小一些的。
结果,他颀长的身体往里一塞,她便被挤得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了。
“嗯!是不错!”许景玹长脚往对面的座椅上一放,姿态慵懒从容,十分闲适。
一手撑着车窗,一手则大喇喇的往孟观霜的肩膀上一横,很是志得圆满的道:“霜儿,你靠在我身上会更舒服一些的!”
果然是马车好,在船上,即便她七晕八素的昏沉沉,但还是不忘记船上船员众多,不肯让他日夜守在她身边,说什么要避嫌。
避什么嫌啊,他们还有小半年可就要成亲了,便是现在亲热一些又如何。
何况。船上都是他的人,谁敢在他们面前乱嚼舌根啊!
但是,他家霜儿非要坚持,他又心疼她难受。不想惹她烦,只能乖乖的保持适当的距离。
但现在么——嘿嘿嘿,霜儿这是主动在给他机会么?
想想就要忍不住偷着乐。
而悔得肠子都是青的孟观霜能怎么办?
赶他下马车,他哭诉屁股颠的疼。那一瞬间,她都看到那些护卫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了。
更夸张的是侍书。自从自己的身份确定了之后,他再没敢对自己呛声了,可不代表他不能用眼神来责备她。
好像她若是要将许景玹赶下马车的话,那就是很没良心的一个女人的眼神,看的她毛骨悚然的,忠心护主的几乎要颠倒黑白是非了。
于是,最后,她还是妥协在各种矛盾的视线中,让他得逞的坐进了马车。
不过,有个人肉靠垫给她靠。还真是不靠白不靠。
孟观霜干脆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让自己全身都放松。
“你了解冀中的情况吗?”未免自己到了冀中,什么都不知道,孟观霜决定闲着也是闲着,就趁此机会先了解起来。
“你是想问整个冀中的情况,还是只要知道你们国公府在冀中田产的情况?”
“都想知道!”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嗯!让我想想从何说起哦……”
冀中,地广物博,物产丰饶,雨水充沛。虽不是江南,但胜似江南,因此也有小江南的美称。
冀中也是国朝最主要的一个产粮之地,除了粮食。最有名的便是冀中雨燕贡茶。
冀中每年的四五六月是雨季,此时节,基本是三日一雨,两日一晴,产茶的雨燕山上便似雨如雾,飘渺如仙境。雨燕贡茶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长繁茂。
六月初的时候,便是采茶的最好时节,此时的雨燕贡茶色泽嫩黄,香气怡人。
最受人欢迎的是,在雨中滋养出来的雨燕贡茶没有半点的苦涩味,入口便是甘甜的香味,回味更加醇香。
但若是过了六月采摘,或者遇上干旱,雨燕山得不到雨水的充分滋养,这雨燕贡茶却是苦若黄连,怎么都没法入口的。
因此,国公府十分的重视冀中那片属于他们名下的贡茶产业。
“雨燕茶,呵呵,还真是没有听说过!”孟观霜干笑了两声。
“你当然没听说过!”许景玹的手掌不甚规矩的在她娇嫩的耳珠上做怪,“那茶山还是我母妃发现的呢!”
“欸?”孟观霜好奇了起来,怎么感觉那位前淑皇贵妃好像无孔不入,啊呸,是无处不在呢?“怎么说?”
“以前你们国公府可没有贡茶这一产业的!只是,有一年,母妃随着父皇偷溜到冀中玩耍,无意间发现雨燕山上那一簇簇的植物像是茶树之类的!问了当地的人,都说那种植物叫做苦树,只是跟茶树长得相似而已。
那时,正好是雨季,嗯,也跟咱们现在差不多时候吧。母妃好奇心重,也不相信当地人的看法,非拽着父皇上山去摘了一些回去,然后带回去找了炒茶人炒了一下,便发现了雨燕茶原来是甘甜的。”
“你母妃可真是金手指啊!”孟观霜感叹,又奇怪道,“既然是你母妃发现的,怎么又成了国公府的产业呢?”
孟观霜有些不平,应该直接划在许景玹名下才是,那么,那雨燕山上的雨燕茶,就都是她的了!
她忍不住龇牙暗爽了一下,之后又不得不认清事实,茶山是国公府孟家的。
“什么我母妃,也是你母妃!”许景玹先纠正她的口误。
孟观霜张了张嘴,有些郁闷,又有些小害羞:“我不是还没过门吗?”
而且,脑海中自然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