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内容,苏念语当时并没细听,只是辨出了果真是凉竹之后,心里百感交集,好多的话在心里来回转圈,却也知道如今不是说话的时候,当下就在凉竹的接应及安排下。和汪旋离开了沁竹居。
之后,凉竹又给贴上了胡子,扮成了大夫的样子,把她们又给带回了潘夫人的身边。
这当中环环紧扣。若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定马上就会被刘姨娘识破的。
遂,她们能从刘姨娘的眼皮底下溜了,当真是不容易的。
潘夫人听说了来龙去脉,也不由感慨道:“看来。若没有凉竹的帮忙,我们当真都有危险的。”
汪旋笑着道:“这话倒是没错的,不过凉竹能在那个时候出现,只怕是世子爷早就料到念语会去的,故而先等在那里。”
这般说着,汪旋忽地停顿了下来,双眼亮亮地看了看苏念语,“你说,凉竹作为世子爷身边的贴身小厮,竟可以埋伏在苏二姑娘的园子里等着你来。是不是说明,世子爷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苏念语的眼神当下也晃了晃,却没说话,只拿眼往窗帘外望了望,眸底现着一丝急切,若非现在车里还坐着潘夫人,只怕她就要掀了帘子把凉竹叫过来,好好问上一番。
此时此刻,她却只能忍着。
潘夫人到底是个过来人,亦是个明白人。当下就道:“苏大姑娘如今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你想做什么事大可不用顾虑着我。倒是我还得感谢你一番,若非是你和汪旋冒着危险帮着惩治了苏二姑娘,只怕我是日日夜不能寐的;静若的仇报了。我这心里就舒服安心多了,剩下的也便是你父亲的事。放心罢,待我回了府,定会和我家老爷及家耀好好商量一番,必要时也会与董府联系,到底是关系着苏学士的性命。我们不会乱来的……”
苏念语点着头,眸中有泪光闪动。
潘夫人抚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倒是别哭啊!”想起今日初次见她时,不由先乐了,“今日你初见我之时,把簪子顶在我脖子上的气势哪里去了?我这般顽固的人都能被你治服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克服不了的?”
苏念语忍不住也绽了笑,拭了拭眼泪,又道了个歉,“……当时形势所逼,潘夫人还望别记在心上,我当时并没什么恶意,只希望你能静下来听我们把真相说一说。”
潘夫人感慨万千,“这没什么好道歉的,若非你用了这般的方式,想必我还得被蒙在鼓里。唉,我这般性格……”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夜色下,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潘府的大门口。
潘夫人与她们作了道别,正欲下车,却是被苏念语唤住:“既然刘姨娘怀疑到我们身上,想来不会善罢甘休的,兴许会寻上门来也不一定,潘夫人一定要小心应付。”
潘夫人点了点头,“放心罢,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还真没人在我手上讨过好,你们只管护好自己,其他的不用再操心。刘姨娘若敢来,那敢情好,我非得把她撕了不可,竟把我骗得这般惨……”
潘夫人终是进了府,而苏念语及汪旋则是与凉竹一道走了。
苏念语本是欲让汪旋也回府去,却是被她拒绝了,“如今你无处可去,放你一人在外面游荡,我的心里着实不放心;再者,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的身边也需要有人陪着,我说什么都是不能回去的。至于我父亲那边,我遣人回去说一声即可,你也别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汪旋把话说得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苏念语也只得作罢,心里却是感动得很。
马车停在了一处幽静的府宅,二人又被引进了宅子里早就备好的屋子,凉竹跟在后头喋喋不休道:“……苏大姑娘您是不知道,我家爷知晓你离开了落日山庄,差点就从大牢里跑出来了;虽然爷早就料到你可能在落日山庄呆不住,会回到京城里,但是您当日说走,当日就敢到苏府来,当真是太冒险了。若非是爷早就让人盯着苏府,更是把小的给安排进去,只怕晚上您就危险了。”
苏念语见凉竹这架势,没说上一个晚上估计是停不下来的,忙打断了他,“你家爷到底如何了?”
汪旋这会儿却道:“看凉竹这副模样,就知道世子爷应该无大碍的,唔,方才我还听到什么来着?差点从大牢里跑出来?我怎么觉得这大牢像是世子爷家的一样,想待就待,想跑就跑?”
凉竹张大了眼,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拿手把嘴掩了掩;又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赶忙解释道:“自然不是的,大牢里的环境可差了,我家爷可怜得紧,被关在里头都好几日了……”
汪旋看了看凉竹,沉吟道:“这么说,你也去过大牢?”
凉竹嗯了声,并没多想,汪旋却是眯着双眸盯着他道:“其实你去过大牢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是世子爷的贴身小厮,自然也要一同关押起来的;可是问题就在这里,为何你进去了,却又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凉竹瞬间又张大了嘴,“小的,小的……”抓耳饶腮的,似绞尽脑汁在想着如何回答是好,却是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苏念语默了默,道:“凉竹,你还是老实交代罢。”拿眼又把他犀利地望了望,忽地严肃起了一张娇俏的脸,“说,你是不是背叛了世子?”
凉竹一呆,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