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刑役司三字,锦禾浑身一震,伏地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紧紧一抿唇,青浅伸脚拿鞋尖轻踢她一下:“还不赶紧说实话!”
“奴婢说……说!”锦禾彻底崩溃,趴在地上哭喊出声,“瑞昭仪,是瑞昭仪让奴婢给娘娘放安神散!瑞昭仪跟奴婢说,不过就是被皇后娘娘训斥两句。奴婢是猪油蒙了心,可真没想到会害娘娘受那责罚!娘娘……”
这答案正与武茗暄所想对上。试想,自入宫以来,除了容德夫人瞧不惯她“钦点”,仗势欺压外,便只瑞昭仪与她有旧怨。容德即便要害她,也不会采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以夫人的身份,有事完全可以明着来。现目前的她,根本无力抗衡。可瑞昭仪则不同,尊卑上的差异且不说,看其处处恪守规矩,想必是要给后宫众妃嫔留个端庄恭谨的形象,以便晋封;但心底怨恨难消,自然就只能在背地里使这种手段。
眼神划过尚有些愣神的简芯,武茗暄似是怒极地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指着锦禾便叱:“本宫向来宽待宫人,偏生还养出了你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来!锦禾,你是不是一早就巴望着去茗湘宫伺候啊?”
“娘娘……奴婢没有,没有想去茗湘宫!真的没有……”锦禾伏地恸哭,不住地摇着头,早被简芯扯散的乱发在地上来回扫着。
“娘娘息怒!”青浅快步上前,抬手为武茗暄顺背,柔声劝慰,“娘娘贵为慧妃,哪值得为个宫婢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皇上也会心疼的!”
此话一出,跪地痛哭的锦禾立马息声,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抽泣。简芯也是面色一变,紧张地低下头去,再不敢往上偷瞄一眼。
“唉……罢了。”武茗暄声音一软,浑身卸力般退了两步,坐回榻上,故作伤感地连叹几口气,“锦禾,本宫念你是初犯,平日做事也勤快得力,就不将此事通报刑役司了。”
锦禾没想到武茗暄竟会饶了她,当即感激不已,俯身就要磕头谢恩。
“只是……你帮着别宫主子来害本宫,本宫若不惩治,岂不是助长了吃里扒外的风气?”武茗暄赫然出声,话音却似哀伤感慨,“你就在这西厢跪着,好生想清楚,往后是要好好在鸣筝宫做事,还是去伺候瑞昭仪吧。”
锦禾听完,自然仍是感激,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才爬行到角落跪好。
看她挺直了腰身跪着思过,武茗暄快速收回目光,不经意地往旁扫去一眼,果然看见简芯那原本紧绷的肩垂了垂,显然是看她和善,便放宽了心。
武茗暄垂眸隐去目中厉色,扶着青浅的手移步上前,拉起简芯,长睫一闪,泪盈于睫:“本宫适才也是怒极攻心,竟忘叫姑姑先起,姑姑莫怪。此事多亏姑姑提点,否则……本宫入宫时日不久,往后,这宫里诸事还要劳姑姑仔细看顾着。”说着话,顺势褪下腕上的雕花金镯,摁入简芯手中,“谁对本宫好,本宫自是铭记在心,绝不会亏待了去。”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为娘娘打点好宫中事务!”简芯说着应答的话,但见掌心金镯,目光霍地一亮,小心翼翼地接过金镯,作势便要跪下。
这档口哪能让她跪?武茗暄赶紧扶住,抬手扶额:“今日也够折腾,本宫乏了,且小睡一会儿。”见简芯眼神往角落瞄去,又道,“那贱婢,就让她在这西厢跪着!只是……本宫实在不欲惹事端,还望姑姑莫要与人提及此事。”
简芯满心都是手里的金镯子,惶然抬眸,频频点头保证不会嚼舌根,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地连声谢过,才退出去备膳。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墨墨会尽量保持日更,如果鸡血,一定加更!福利、鲜肉香汤神马的,根据剧情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