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见不得老六好吗?”晋安帝勃然大怒,他听到皇后派人向他禀告的话之后,就赶过来了,与他前后脚来到坤宁宫的,还有明知道玉凌云平安还被吓得半死,见到人之后尤不放心,一直在她身边问这问那,问得玉凌云脸都黑了的李煜炜。
“是臣妾疏忽,才让这些背主的奴才钻了空子,若非被算计的是亦冰,他们说不定已经得逞了!”皇后不顾玉凌云和李煜炜还在,满心愧疚的跪下,对晋安帝道:“请皇上责罚!”
“你确实是疏忽了,但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你起来吧!”晋安帝扶起皇后,而后对黑着脸的玉凌云道:“我想亦冰也不会责怪你母后的,对吧!”
晋安帝这么说并不是为了偏袒皇后,而是为了不让皇后太过自责。他知道皇后也有过错,她错在疏忽大意,没有提防坤宁宫的宫女,但他相信皇后绝对没有故意放纵那些人。皇后是知道玉凌云能耐本事和性格的,她真要算计玉凌云或者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玉凌云不会像现在这般毫无损伤。同时,他也十分肯定,背后算计的人肯定打着将皇后拉下水的主意。毕竟玉凌云在坤宁宫被人两次算计,皇后的亲侄女又正吵着要嫁给李煜炜为侧妃,若是玉凌云有什么意外,皇后说破了天,也难逃嫌疑。
对,两次!除了将猫薄荷叶子泡出来的水泼在玉凌云袖子上,再设计那叫雪团的白猫在玉凌云出宫的必经之路上出现之外,玉凌云去丰怡蔚那儿,沾了唇就放在一边的酸梅茶也有问题,里面被人放了红花汁。
玉凌云折返坤宁宫之后。十二娘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将坤宁宫查抄了一遍,任何一个角落,可疑的不可疑的都没放过。结果,话还在耳边,就被打脸了!
那个和玉凌云相撞,将手上的茶水泼在玉凌云衣袖上的宫女第一个被揪了出来。她刚刚换下,却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裙上闻到了很淡、不仔细辨认几乎闻不出来的猫薄荷味道。同时。坤宁宫备着。以备不时之需的一群中,与玉凌云身上穿的这一身很像的、几身没有人穿过的衣裙上也发现了类似的气味,这说明玉凌云就算换了干净衣裳。在回去的路上,那只叫雪团的白猫也会朝她扑过去。
这件事情令十二娘冷了脸,但却不算太意外。那人既然选择了用雪团算计玉凌云,让她受惊、摔跤甚至出大问题。就一定会把玉凌云衣袖弄脏之后换一身衣裳的可能考虑进去,这也是十二娘让人将那些衣裳检查一遍的原因。
真正让十二娘愤怒的是查抄的时候。意外的在一个宫女的屋子里查抄出了红花。她自己辩称说是自己这半年来一直不大舒服,请人抓了些药材熬桃红四物汤调理,而她屋里查里的,看其他的几味药。确实也是熬桃红四物汤的,但十二娘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不怀疑她别有居心。再仔细一查,查出玉凌云到丰怡蔚那里。她曾端过一杯酸梅茶。
十二娘当时被吓得心都不会跳了!一边让人去请太医,一边让人将玉凌云只沾了一口的酸梅茶找出来。酸梅茶被倒了。自然是找不回来的,但是那杯子……或许是玉凌云只抿了一小口,并未多喝,而后一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那宫女就画蛇添足,没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杯子清洗干净,而是像平常一样,将里面的酸梅茶到了之后,就放到小厨房等着粗使宫女清理清洗。所以,太医在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杯子里找到了残留的红花。
十二娘脚都软了,带着同样忧心不已的太医给玉凌云把了脉——太脉象极好,胎位很稳,没有丝毫不良迹象。这是因为玉凌云不喜欢那种酸甜的东西没有多喝,也是因为玉凌云身体比普通人好太多,才没有因为抿了一小口加了红花的酸梅茶而不适。
因为这个,十二娘自觉得失职无能,而皇后也在放下心来之后勃然大怒,让她再将坤宁宫查抄一边,让人稍微觉得安慰的是,这一次总算没有查抄出别的问题,要不然的话,十二娘真觉得自己该以死谢罪了。而现在,自觉得没有尽职尽责的十二娘还跪在坤宁宫的院子里,将那两个宫女查出来,震怒的皇后让人将她们押到慎刑司一并审讯的时候,十二娘顶着太阳跪在了院子里,皇后发话,玉凌云劝说,丰怡蔚拉拽,都没有让她起身。
“儿臣本不觉得母后有什么过错!”玉凌云点点头,而后担心的道:“父皇,嬷嬷也一样没有过错,还请父皇发话,让她起来吧,她都跪了一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她的腿该受罪了!”
“你去叫十二娘起来吧!”晋安帝点点头,交待身边的胡公公,又道:“你亲自去一趟慎刑司,告诉他们务必将那几个奴才的嘴巴给撬开来,朕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是,皇上!”胡公公笑着领命,不知他对十二娘说了什么,十二娘很快就起来进殿,跪在帝后面前,道:“谢皇上恩典,奴婢以后不敢再疏忽,让人钻了空子。”
“得了教训就好!”晋安帝点点头,又和气的道:“你跪了那么长时间,先去歇着吧,这里让别人侍候就好。”
“是!”十二娘是在父兄死后进宫的,在皇后身边说是奴婢,但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更没人会磋磨她,还真没受过罪。今日这一跪,还真是大吃苦头。不过,她心里却没有任何怨怼,今日吃这点苦是好事,能让自己时时警醒,避免再出漏子。
“亦冰,你真没什么不适?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