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哀。
一种浓浓的悲哀。
那一刻,秦流风似乎就是所有哀的聚集。
两行清泪,从秦流风的眼睛中掉落了出来,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看着秦流风,心中都是算算的,似乎他们心中所有的悲哀也都被一同勾引出来了一样。
几乎每一个人,眼睛中都挂着泪。
所有人,也都沉浸在悲哀当中!
整个天地间,似乎也被秦流风的那种浓郁的悲哀所感染了。
那些萦绕子在圣女峰上,从未停止过流动的云雾,在这一刻,全部都停下来了,天空中的霞光,早已经是被一层黑云所笼罩住了,山上,原本青绿生机勃勃的树木,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叶子,都耷拉下来了。
天空中,不知不觉,已经飘起了小雨了。
渐渐的,已经没有人再分得清楚,自己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时间似乎也被定格住了一般,秦流风脸上的眼泪,已经变成了血泪了。
在七离阵中,秦流风的身影,竟然在慢慢的变得飘忽起来,似乎就像是一个影子,要慢慢的消失,又像是一个泡沫,随时都可能崩灭一般。
“他支撑不住了吗?”站在圣母宫前边的云苗圣母,望着秦流风的身影,慢慢的变淡,忍不住的叹息道。
原本,云苗圣母以为,在这七种心魔中,秦流风最过不去的,是那痴和欲,秦流风为了见冰玫瑰周凯丽最后一面,不惜以身犯险,这是何等的痴。
秦流风身为龙族的神龙王,龙族的欲,无人不知!
可是没有想到,这两样都不是,秦流风过不去的,竟然是心中的哀。
从小生活窘迫的他,哀养父母之辛苦,妹妹秦秀秀为了供自己上学,辍学打工,受人欺负,秦流风哀自己之无能。
姚娜,在自己面前,被人****,秦流风哀自己之无力!
面对刘云瑶,秦流风不敢爱,哀自己之懦弱。
九死一生从亚特兰蒂斯回来,却被龙娇娇如此对待,哀人心之不公。
自己的亲生父亲,受龙娇娇软禁,失去双腿,孤零一声,秦流风哀自己之不孝。
和赵香香之间,暧昧纠缠不清,秦流风哀自己之不透。
和九尾天狐苏妲己之间,虽有夫妻之事,奈何清风轻薄,秦流风哀自己薄情。
和冰玫瑰周凯丽之间,明明彼此相知,却不能放下心中的魔障,现在,相见不能见,秦流风哀情之颠沛。
龙族被灭,种族血海深仇,不能立刻解无数龙族之苦难,哀自己之无奈。
劫厄与造化并存,劫厄之子,还是天道的造化,未来的渺茫,秦流风哀天道之叵测。
浓浓的哀,似乎化作了漫天的细雨,和整个圣女峰,全部都融合在了一起了。
诸葛紫菱已经是无力在哭泣了,坐在了地上,眼睛望着七离阵中的秦流风!
“秦流风啊秦流风,为什么,为什么?”诸葛紫菱,不知道是在问秦流风,还是在问自己。
白素素站在那里,闭着眼睛,肩膀在轻轻的抖动,眼泪已经和她脸上的雨水混成了一片,那个他,第一次走进了她的新房,不过,留下的回忆,只有心中的那一道伤疤。
向谷南站在远处,雨水,已经将他空空的袖子早已经打湿,耷拉在他身体的一侧,他的眼神,一直空洞一般的望着前边,不知道是在看诸葛紫菱,还是在看七离阵中的秦流风,亦或者,他什么都没有看。
诸葛静一,眼睛望着被细雨和悲哀笼罩着的圣母宫,脸上无比的平静,只是她眼中的泪水,却是忍不住的往下落。
云苗圣母,站在那里,她身上的悲哀,似乎也跟她身后的圣母宫,融为了一体。
在圣女峰的一个小草庐中,一个老妇人,正在慢慢的在一架织布机前,吱呀吱呀的织着布。
那种吱呀吱呀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慢慢的,那中吱呀吱呀的声音,似乎已经从每个人的心底响起。
“丫头!你眼睛怎么红了!”
那老妇人转身对着身旁的一个女的问道。
不是别人,正是冰玫瑰周凯丽!
“有些心酸!”冰玫瑰周凯丽轻声回答道。
“来,你看我织布,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都看会了吧,来,帮婆婆织一会,慢慢的,心里就不酸了!”那老妇人和蔼的说道。
说着,就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冰玫瑰周凯丽。
冰玫瑰周凯丽做到了织布机前,学着那老妇人的样,慢慢的子起布来,那刚刚停下来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再次的响了起来。
似乎,整个圣女峰上,就只剩下这一种声音了。
织着织着,冰玫瑰周凯丽眼睛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哗哗掉落了下来,掉落在了那织布机的纱线上。
“丫头,用点心,这织出来的布料,是为了给你缝制圣女册封大典上的礼服用的,滴上了眼泪,就不干净了!”那老妇人摇摇头,平淡的说道。
说着,就走过去,将那已经织好了一大半的布料,从织布机上取了下来,往窗外一扔,那半匹布料,就迎风飘起,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
那老妇人,开始慢慢的重新给织布机上纱线,冰玫瑰周凯丽也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任凭眼泪往下落,含着眼泪,看着那老妇人,一点一点,一丝不苟的将那些纱线一个个的上在那织布机上。
“丫头啊,织布,也是要讲究心境的,你的心乱了,这布也就乱了,来,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