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柱望着空置的两个座位,憋了满肚子火,发牢骚道,“弄了这么一大桌子酒菜,到头来也没人回来吃,早知道就不要这么破费了!”
“他们俩不回来,我们还有这一大家子嘛!”凌夫人一手揽着小荣,一手搂着小毅,“再说墨玉与重润也是自己人,难得有机会能好好聚一聚,老爷就别说这种扫兴的话了!”
“是呀,四爷只说是改日…….”沈重润也陪笑道,“说不定明天他们夫妻俩就回来了,凌伯伯不要动怒嘛!”
“哼,说什么改日,还不是遥遥无期!人不到礼也要到,到头来一根毛的影子也没看见!”凌柱捋捋胡须不以为然的道,“说穿了他就是看不起我,不想施这家礼,所以故意找借口推搪!”
“不是吧,老爷!“凌夫人指了指满桌子的酒菜,”这么多东西都不够你吃,非指着人家雍王府送上门的才精贵!”
凌柱一梗脖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是礼数!!!”
“原来干爹是没听见有人唤他‘岳父’,所以心里不高兴啊!”墨玉暗暗踢了沈重润一脚,“我也觉得雍郡王不是那种势利的人,不论四爷他心里有何打算,侧妃与侍妾毕竟不同,是名正言顺要上族谱的,你的的确确是他‘岳父’,走出大门也没人敢说你是冒充的!”
凌柱依然固执的不肯展露一个笑颜,“我哪儿还有脸出门啊!总之他没有亲自到我跟前磕头,叫这一声‘岳父’,我这女儿就等于白养活了!”
凌夫人一听这话不依了,“死老头子,这又关我女儿什么事儿啊!出嫁从夫,雍郡王不肯上门,难道咱们兰儿还能将他捆了来?”
“那她自己也该回来呀!”凌柱摸摸胡须抱怨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哟呵~~~~~~~~~~~~”凌夫人一听这话不干了,“她一个女孩子,刚过门就自个儿孤零零的跑回娘家,这成何体统!有得说别人没得说自己,当年你对我阿玛额娘又恭敬得到哪儿去!”
“好啦,干娘!这种老黄历就别翻出来说事儿了!”墨玉赶紧拉凌夫人坐下,“干爹他也是想见兰儿,只是嘴硬心软不肯承认而已,你还不了解他么!”
“是啊,是啊!”沈重润赶紧举杯道,“墨玉也算你们半个女儿,小婿敬二老一杯,先干为敬了!”
看守后门的老刘急冲冲的跑进花厅,“老爷,老爷!”
凌柱不悦的将筷子拍在桌上,“什么事儿啊,没看到我们才刚动筷子嘛!”
“后门来了一位公公,非要见夫人不可!”老刘凑到凌柱耳边小声说道,“他手上还抱着一个婴孩儿呢,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意前来讨老爷示下!”
凌柱一愣,“什么?”
沈重润与凌柱是比邻而坐,断断续续听到老刘的话,手一抖杯中的酒泼出大半,喃喃自语道,“难道是……”
凌柱转而问道,“你知道?”
沈重润挥手让老刘将那太监领进后院,才小心翼翼的告诉凌柱,“这孩子八成是兰儿生的!上次我与四爷去山西寻她,结果到的时候晚了一步,听周围的居民说、说……”
凌柱大脑充血,一拍桌子怒吼道,“说什么!”
“好像兰儿有了几个月身孕,但后来她回京并无……我也不敢肯定!”沈重润踌躇的说道,“不过四爷并不知晓,但时间上算起来相差无几!凌伯伯,事关重大,你要三思啊!”
“好哇,这个不守妇道的孽女!难怪她不肯与十五阿哥成婚,被乱党囚禁是假,躲起来生孩子是真!”凌柱一脚踹翻凳子就往后院走去,“我非亲手掐死这小孽种不可!”
“老爷,你别激动!”凌夫人吓了一大跳,伸手去扯丈夫,“这种事情还是等女儿回来问清楚再做打算,万一搞错了可不得了呀!”
“还问什么问,我全明白了!”凌柱抬手将凌夫人拨到一边儿,“亏得雍郡王没上门,不然我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墨玉连忙小跑几步横臂拦住凌柱的去路,“干娘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i爹,你若把这件事儿闹大,兰儿以后还怎么做人,万万不可鲁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