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原本跟在我阿玛、额娘身后,谁料一进正房四福晋就错愕的唤道,“韵绮,你过来怎么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墨玉听完一头雾水,凌柱夫妻也是面面相觑,最后只得呐呐的开口,“四福晋,这是我们的干女儿——墨玉,是重润世侄的侧室。”
“噢……是在王爷身边儿当差那个沈重润吧!”那拉氏神情恢复了一些,再朝墨玉打量了几眼,微笑的说,“我这眼神不太好使,二位莫要见怪!”
“四福晋哪里的话!”额娘陪笑道,“人有相似,一时认错了也不足为奇!”
四福晋颌首点头,吩咐如霜去倒茶款待客人。他们四个正闲话家常,突然八斤半一头扎进来,甩甩袖子跪地禀报,“凌老爷、凌夫人,王爷请你们马上去兰福晋院子呢!”
凌夫人诧异的站起来,心口咚咚直跳,“兰儿她怎么啦?”
“凌夫人莫慌,他们俩是出了名的远香近臭,八成是在耍花枪呢!”四福晋努努嘴嗤嗤笑着,“既然王爷请你们过去,二位也就赶巧做一回和事老吧!”
额娘挂牵我,只跟四福晋抱歉几句,就和阿玛随八斤半走了。但胤禛只请了凌柱夫妻二人,墨玉擅自跟去不合规矩,只得暂时留在了那拉氏房中。
既然沈重润在胤禛身边当差,那墨玉也称得上自己人,那拉氏抱着双臂同她吃茶闲聊,墨玉小心翼翼的应答,突然雾晨进来传话,说是年格格来请安了。那拉氏抬抬手意识她请,就见竹帘后闪进一个袅袅婷婷的纤怯美人,犹出岫之初云,眼含三分怜愁缠绵。
那女子走到厅中俯身施礼,嗓音也透着柔绵温软,“韵诗见过福晋!”
“起来吧!”那拉氏和气的说道,“听说前几日你哮症又犯了,今儿身子可好了些?”
“多谢福晋关心,如今还在吃药将养,但太医说没有大碍的!”年韵诗缓缓站起身来,一偏头对上墨玉,本能的脱口喊道,“姐姐!!!”
“哈哈,连你也认错了!”那拉氏呵呵一笑,解释道,“她是兰福晋的义姐,并不是你韵绮姐姐,刚才乍一看我也被唬住了!”
墨玉礼节性的起身,“年格格吉祥!”
“哦?”这气质柔顺的女子再打量了墨玉几眼,鼻腔里娇哼一声,语气里全是不屑轻蔑,“其实细看来也不那么像-虎画皮难画骨,画人画面难画心,我姐姐是官宦人家的秀,那些砖瓦硬充瓷器的人怎么比得了呢!”
“砖瓦就是砖瓦,奴婢从未打算冒充瓷器,不过年格格自己看岔了眼而已!” 墨玉不卑不亢的一句话,说得年韵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要我说砖瓦有砖瓦的用途,没得见谁拿瓷器去砌屋子的!”那拉氏皱眉接过话头去,笑嘻嘻的对墨玉说道,“我时常听王爷称赞你家相公办差是把好手,况且年纪又轻,过两年外放出去历练历练,将来前途无量呢!”
墨玉又伏了伏身子,“能替王爷办事儿是我家相公的福气!”
年韵诗一言不发,只冷笑着抿紧嘴唇。
那拉氏视而不见的起身几步牵着墨玉手腕道,“我正打算去看看静曼,你与我一道去吧!”
年韵诗尴尬的站起来,“福晋……”
“你身子不好,回去歇着吧!”那拉氏回过头来朝她说了一句,领着雾晨、如霜就出了屋子。
墨玉面容踌躇的道,“福晋,你把年格格扔在……”
四福晋厌恶得直蹙眉,“甭理她!她不敢惹兰儿,只能把气撒在你身上!平日里爷对谁好点儿,她就专躲在暗处唆使别人去告刁状,打量着我不知道呢,我偏看不惯她这惺惺作态的做派!
兰儿刚生了旭格,爷偏宠她一些也平常,她就背地里含沙射影的说兰儿恃宠生娇!也不想自己刚进府的时候,骄纵胜于兰儿百倍,只对爷千依百顺,连三阿哥的额娘都不放在眼里,如果我再慈悲一些就快骑到我头上来了!”
墨玉不便附和那拉氏评价年韵诗,只得转而问道,“四福晋,年格格这位姐姐长得跟墨玉真的很相似吗?”
“有个*成吧,论相貌你与她姐姐还更像亲姐妹呢!年韵绮和年羹尧两兄弟是年遐龄原配夫人生的,韵诗的亲娘则是后来续娶的填房。”那拉氏一边走一边儿说,“年韵绮比咱们府上这位年格格要年长七八岁,她丈夫胡凤辇原本是咱王爷旗下的奴才,如今倒做了连襟!年家并不是没教养的人家,单说这为人处世,韵绮就比韵诗强多了,大概因为韵诗在家时年纪最小,大伙儿都让着她,所以太过娇宠了些。”
……
额娘劝了半晌,我总算止住了泪,但还是扭过头去不肯看胤禛。额娘只得侧身对阿玛笑道,“老爷,你不是来看外孙女儿么,趁这功夫先去吧,省得待会儿同我争!”
“岳父大人,我带你过去!”胤禛会意起身领路,“晚上旭格由乳母们领着睡在对面暖阁,白天担心兰儿随时要看,一般安置在隔壁摇车里,刚才我让她们抱回去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糊涂呢,这回四阿哥可没做错!那两个乳母是内务府指派来的,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你偏要自己喂养!”阿玛和胤禛一出去,额娘就开始数落我,“什么自己奶的孩子才跟自己亲,这话全是胡诌!你小时候也是请奶娘喂的呢,怎么没见不和我亲啊!”
呃……这叫亲么,女儿连魂都换了也不知道!我在心中怨念。
我正准备开口驳斥,额娘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