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仙儿的事儿分明是年韵诗在背后捣鬼,她原打算利用迎仙儿的桀骜不驯来激怒胤禛,让我背上挑拨父女关系的恶名。一旦迎仙儿吃了亏,她的亲额娘就算清楚孰是孰非,也绝对会护犊子替女儿出头。后院儿里的女人们早对胤禛专宠我的行为颇感不满,只要李倩云肯率先挑头发难,一夕间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便是那拉氏也控制不住局面。
可惜我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傻妞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场,甚至连淑雅姐都毫不知情,表面上是我忍气吞声吃了亏,实际上却占了大便宜,李倩云欠我一个人情,相信她们母女日后是不会再与我为难了。
我进府以前李倩云和年韵诗时分时合明争暗斗,但这一次她却打错了算盘,结结实实将李倩云得罪了个彻底。事态的发展年韵诗心知肚明,她不是不清楚自己如今与我在地位上的差距,不成功遂只得暂时蛰伏下来。这厢我也乐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活得累的是她不是我,起码在这府上的绝大部分时间是清净的。
那晚上我说的话,胤禛多少听进去了一些,虽然没有直接取消女儿的满月礼,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摆了几桌酒席。兄弟间除了胤祥之外,只有三阿哥、五阿哥到池喜,大概是几位皇子年纪相仿,总念着幼时在阿哥所的情谊吧!
席间太后有贺礼送到,除了那些金银绸缎,我和胤禛的第一个孩子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字——碧娆。胤禛对这个名字满意极了,当即就命人报到了宗人府。席间我偶然瞄见迎仙儿,她脸上羡慕失落的神情,让我心中不由得一颤!
按说迎仙儿是胤禛的女儿,理应和我的孩子享受到同样的父爱,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因为投生为女子,她成了府中早年间最微不足道的孩子,上次之所以轻易被年韵诗利用,大概也有想吸引阿玛注意的意思。想到此处我的心不禁开始隐隐作疼,若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要帮帮她!
宴席上胤禛兴致高涨,经不淄几位兄弟多喝了几杯。散席时天已经黑透了,那拉氏让嬷嬷们将弘时姐弟各自领回自己院落里安置好,便借口头痛先行回了正房歇息。我做主唤过苏培盛,命他将醉醺醺的胤禛扶回小书房。年韵诗突然站起来说话了,“兰福晋,这恐怕不太好吧!按府上规矩,除了初一和十五,爷该由我们姐妹轮流伺候的。”
呵呵……想趁我男人喝醉了酒,来个啥米乱性是吧,老娘才不会给你这种机会呢!我停顿了几秒,挑了挑眉媚笑道,“敢问年格格,按规矩爷今夜该留在哪位姐妹房中过夜呢?”
年韵诗不曾想我会如此直接,红着脸嚅嗫半晌,蚊子似地嗡嗡道,“我……这事儿韵诗做不了主,自然由爷说了算!”
“你这话说得就悬了!”我抬眼依次挨个儿打量屋里的女人,瞄见李氏矜默的微微点头,遂抿了抿嘴唇继续道,“王爷他醉得不醒人事,今天自然是做不得主了!如果哪位姐妹想伺候王爷,这就可立即将他领了去!”
古代的女人有谁敢主动提出要汉子,听完我的话个个儿羞答答的垂下头搅弄手指。我足足等了半盏茶时间,厚着脸皮大声宣布,“既然如此,本福晋就勉为其难收留他一个晚上!苏培盛、八斤半,将王爷扶到我房里去。”
年韵诗蝎蝎蛰蛰的叫起来,“这怎么成!”
“咦,刚才明明是你们大家都不要王爷的啊!”我强忍着笑意,故作无辜道,“李福晋刚才也在场,她也没意见呐!”
“那……那我现在后悔了!”年韵诗见李氏毫无反应,不禁有些急了,转身吩咐她的丫鬟,“叶儿,还不将王爷扶到我院子里去!”
“且慢!”我抬手阻止,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可没说过王爷是你一个人的!”
“你刚才明明……”年韵诗涨红了脸欲争辩。
“我刚才是说哪位姐妹想伺候王爷,都可以将他领回房去,但现在咱们是两个人啊,总不可能由你一个人独占了吧!”我不紧不慢的盯着她双眼,“况且我分位比你高……”
年韵诗马上跳脚叫道,“你这是想仗势欺人啦!”
“年格格莫急,我没说不让你伺候王爷呀!”我笑得狡黠庄重,清了清嗓子道,“不如这样吧,让在场的诸位姐妹们来决定!”
那些女人都不是傻子,我刚坐完月子体内恶露未净,就算跟胤禛同房也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况且现在胤禛醉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年韵诗虽然体质弱些,但总算一只健康的雌性动物。二择其一谁都知道该如何裁决,于是乎舆论单方面的倾斜于我,年韵诗气得柳眉倒竖也毫无办法。
看她吃瘪的样子我就暗爽,忍不住想逗逗她报仇!我故作同情的道,“不过嘛……既然年格格有心服侍王爷,今晚就一并住到我房间里来吧,横竖我炕宽,再来几个人也挤得下!”
年韵诗是家世清白的官宦秀,听罢果不其然大怒道,“你……你爱当窑姐儿是你自己的事儿,不要牵绊上我!”
“放肆,你竟敢顶撞侧福晋!兰福晋说这话是怕你难堪,你真以为她想跟你一并伺候王爷了!”一旁静坐的李氏终于出言吆喝了,“你不光不领情,还出言不逊的侮辱她,什么叫窑姐儿,这混账话若让王爷、福晋听见,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兰福晋是窑姐儿,你就连窑姐儿都不如!”
“算啦,李姐姐!是我枉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