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穿堂算进了那拉氏的院落,见四下无人雾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福晋,难不成你打算让兰福晋一直霸着王爷!如今只有这旭格,爷都已经将她宠上了天,若是将来再添了阿哥,还容得下你这嫡……主子,你该不是信了那疯太监的话吧?”
“你在说喀颜?”那拉氏愕然的瞪圆了眼,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陷入沉思,半真半假的抿唇反问,“雾晨,你说呢?”
“信他才是傻子呢,照我说那喀颜跟兰福晋就是一伙儿的!”雾晨忿然道,“她就是想借这老太监的嘴巴抬高自己身价,顺便让福晋放松警惕才有机可乘,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
那拉氏见雾晨气呼呼的涨圆双腮像只河豚,忍俊不禁的摇头笑了起来,“雾晨,兰儿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雾晨知道那拉氏素来通达,只撅着嘴别开脸去,“奴婢跟她能有什么过节,还不是担心她借着王爷的恩宠骑到主子头上去!”
“咱们只是私下聊聊,按说当初兰儿正和十四弟好得蜜里调油,大伙儿都以为她稳跟了十四弟,谁料最终还是进了咱家的大门。”那拉氏背倚廊柱,半开玩笑的低语道,“光凭这一点,他这些疯话倒有些影儿!”
雾晨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当年喀颜脑子受过伤,那些疯话现在连他自己都一推二五六不肯承认了,为何福晋独独就记在了心里!”
那拉氏默默盯着自己右手掌心,“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
“福晋,你就别杞人忧天啦!”雾晨仰天翻了一个大白眼,“他还说兰福晋命中只有一子,那这碧娆格格又是打哪儿蹦出来的,难不成爷天天守着她,她还有精力去偷汉子,可见全都是疯话,呸、呸、呸!!!”
“瞧瞧你这张利嘴!”那拉氏刮了刮雾晨鼻尖儿,“好啦,我瞅着你怎么像是兰儿前世的冤家!”
“那我还不是维护主子嘛,其实兰福晋平时待人也不错,起码从不吹毛求疵的为难下人。”雾晨将信将疑的睁大双眼补充了一句,“福晋,如果兰福晋的儿子能继承大统,那咱家王爷将来岂不是能当皇上?”
“放肆,这种话如何能随口胡诌,我看你才真的疯了!”那拉氏突然就变了脸色,扬手给了雾晨一个大嘴巴,雾晨的脸顿时红肿起来,那拉氏继续不依不饶的数落,“万岁爷正值壮年,即便有什么意外也自然该由皇太子临朝,怎么牵扯到四爷身上来了,还……还连没影儿的孩子也编派了进来!”
雾晨哽咽的跪倒在地,“福晋,奴婢……奴婢……糊涂脂油蒙了心,您……”
那拉氏极其严肃的警告道,“记住,喀颜当初说的那些话,除了你、我、王爷和十三爷,我不希望再有旁人知道,不要动不动就拿出来当笑话儿讲,这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雾晨一抽一吸的淌眼抹泪,“奴婢记住了!”
“记住就好,别再哭哭啼啼的了!我打你也是为了你好,就怕你口风不严惹祸上身。”那拉氏躬身将雾晨搀扶起来,抽出丝帕替她拭泪,“我护着兰儿只是觉得她率直得可爱,虽然有时候鲁莽了些,但我不觉察她有夺嫡之心。如今王爷膝下只有弘时一子,她能替咱府上开枝散叶也是好事儿!”
雾晨哽噎的道,“主子,难道你心里就不苦嘛!”
“我就是再苦也不是因为她,咱们爷这心也该有个着落了!”那拉氏毫不介意的嘴角牵出一抹浅笑,“搁在以前为了弘晖,我还勉强得打起精神争一争,如今他愿意和谁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比起其他女人,我倒希望是兰儿,起码她是真心实意的待爷,倒不看重名分。”
“这倒是!比起年格格和李福晋,兰福晋确实要讨喜得多。”雾晨不知不觉间转换了态度,“一个只会扮娇柔,偏生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一个凡事就知道争,唯恐别人小瞧了她。我只是觉得她……兰福晋该多劝王爷往其他房里多走动走动,福晋平常不也是这么做的嘛!”
“你呀……还是太年轻,如果她真是那样儿,我倒不得不防了!”那拉氏缓缓摇头叹息,“所以我才说她是真心待爷,并不曾看重名分。等你往后有了婆家,自然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雾晨倔强的咬着嘴唇,忽闪着大眼睛认真道,“奴婢不要嫁人,就要一辈子伺候福晋!”
“伺候我也不妨碍你嫁人呐!”那拉氏微笑的斜睨她,“咱府上戴总管的原配夫人过世已满三年,如今他孤身一人在这京城,如果你肯……”
不待那拉氏将话说完,雾晨就臊红了脸,羞怯的捂着耳朵直跺脚,“不要,不要!主子就会欺负人家。”
那拉氏岂不了解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婢,故意以退为进的试她,“当真不要,我就把如霜许配给他了!”
“不行!!!”那拉氏话音刚落,雾晨就脸颊赤红的仰起头来嚅嗫道,“奴婢的意识是……是……这事儿即便是我肯,也得戴先生点头不是。”
那拉氏含笑肘了肘她问道,“戴先生那边儿想来应该没问题,你说是不是?”
雾晨扭捏的垂头搓着衣角,“主子心里跟明镜儿似地,何苦非逼人家说出口,人家好歹也是大姑娘,就不能给奴婢留点儿面子嘛!”
那拉氏轻捏雾晨手掌,“你这话可就错了,心里跟明镜儿似地不是你主子而是兰福晋!若不是她瞅见你偷偷送鞋给戴总管,我可真要乱点鸳鸯谱将如霜许给他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