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一个游手好闲的恶霸,仗着是县太爷的侄子平日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在刚来镇上的时候,便把目光瞄上了八斤半的娘亲。一开始忌惮他爹的名气,但见他老子迟迟未曾归家,贼胆渐渐大了起来。
先是借着看病的名头,一次两次上门调戏轻薄,终于被八斤半的爷爷忍无可忍的打了两耳光。这恶少恼羞成怒,硬是串通他做县太爷的叔叔,将老人家锁拿去了衙门。李家只剩下一窝女人孩子,顿时慌作一团。
那恶少狮子大开口提出私了条件,必须赔偿他五十两银子的伤药费。这一条虽说为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他母亲和奶奶变卖了刚买来四年的大宅,也算凑足了这个数,准备先把人盘出来再说日后生计。谁料钱一到手,这恶霸又厚颜无耻的变了卦,得寸进尺的奸污了送钱上门的八斤半母亲。
即使这样,这恶少还不肯罢手,非得彻底霸占了八斤半的母亲才肯放人。八斤半的奶奶带着孩子在寄居的破庙里,一直等到天黑才见媳妇儿一个人哭哭啼啼衣不遮体的回来,他奶奶当即就气得一头栽了下去。
半夜醒来老人家越想越气不过,趁着夜色一条绳子跑去县衙门口上吊了。这下因为逼奸闹出人命,可是彻底激起了民愤,大家围在县衙外面久久不曾散去,要求严惩凶手。县太爷迫于无奈才释放了八斤半的爷爷,但同时以证据不足为借口,暗地里将自己侄儿送去了外地避风头。
八斤半的爷爷出狱以后见自家房产被占,媳妇儿被人玷污,老伴也被逼死,甚至连半后事的钱也拿不出,悲愤之余决定带着媳妇儿到山东巡抚面前告状。
而这件事情又一不小心传到了县太爷的耳朵里。县太爷一方面假意安抚,从官中拿出钱来购棺材买墓地,安葬八斤半的奶奶,另一方面居然派人火烧破庙,预备将他们一家子灭门,除去后患。
幸亏八斤半的爷爷在狱中认识一个看守衙役,这个衙役出于同情,事先暗放了消息给他们,所以余下这一家四口才勉强又逃过了一劫。临走前这个衙役还给了他们一点儿盘缠,告诉他们,八斤半的父亲在保定混得不错,叫他们去投奔以后再做打算,千万不要去济南。
老郎中听了那个衙役的话,决定先去保定府找到儿子再说。在那个没有飞机轮船铁路汽车的年代,由山东进直隶全靠骡马,而且他们也出不起这个车钱,一路走来只能靠十一路公共汽车,抑或好心的商队携带一程。
当时八斤半才四岁,每天走不了多少路,就由母亲和已满十岁的姐姐交替背抱着赶路。这时老郎中已逾六十,加上经过了这么大的变故,一路风餐露宿,很快就病倒有了下世的光景。
老人家临死前老泪纵横的嘱咐媳妇儿,一定要将一双孙儿孙女带到保定交给他们父亲,再让儿子替自己和老伴儿讨回公道。八斤半的母亲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默默的应下老人临终的嘱托,火葬以后带上公公的骨灰,又扶携着一双儿女往保定赶。她一心以为见到丈夫便有了依靠,谁知到了保定竟是更大的打击再等着她。
当日她丈夫离家以后,一个人在外闯荡何其艰难,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发展都不太顺利,就在准备打道回府之际,偶然在街上救了一位与丫环走失的秀。这秀的父亲是一位大富商,家中高堂老母久病多时,在他送秀回宅的时候,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请他替老夫人诊了诊脉,谁料八斤半的父亲在行医上也算有些本事儿,居然让老夫人的病大有起色。
这富商原本是个大孝子,一高兴就将他留在了家里做家医,专门伺候老夫人。八斤半的父亲是个有大志的人,在这位秀家里住了三个月,留下几个药方便跟东家辞行。这富商一来担心母亲的病离不得他,二来也爱惜他是个人才,就豪爽的送了几间旺市的当街铺面给他作为答谢,而且还借给他一大笔银子发家,于是这八斤半的父亲就利用这几间铺面和银子在保定府里开起了医馆。
这八斤半的父亲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医学奇才,脑子又活泛有生意经,短短两年时间里不仅连本带利还清了借富商的钱,而且另还连开了三家分店,这下他也有滋有味儿的当起了体面的小老板。不过他一心扑在生意上,丝毫也没有想起在老家的父母妻儿。
当初赞助他的富商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就是他碰巧在街上救了的那一位。当初自打相识起,便早已芳心暗许,富商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他也一直以为八斤半的父亲尚未婚嫁,加上原本就打算好替女儿仰上门女婿,便时常在碰面的时候试探八斤半父亲的意思。
他父亲是个何其聪明的人,次数一多很快就听懂了其中的涵义,这可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啊!自己正想着如何扩大生意呢,这就有人送来了热枕头!撇开富商的身家不说,这位秀本身也是如花似玉楚楚动人,比老家那一位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黄脸婆好太多了!于是他牙一咬,昧着良心声称自己老家没亲人,愿意来入赘!
八斤半的母亲拖拉着他们姐弟来到保定的时候,很轻易就打听出了他父亲的下落,得知他父亲给有钱人家做了赘婿,当即脑子就被掏空了,二话不说拖家带口的就闹上了那富商家去。
而八斤半的父亲因为得到了富商经济上的援助,几家医馆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又连连开了几家新店,连药材买卖这些相关方面也开始逐步发展。此刻那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