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栖梧几人面面相觑,对卜一卦忽然间的变化都有些无所适从。
不管几个人的状态,卜一卦说道:“大同这个孩子比想象的还要重要。我现在仍然不相信什么风水堪舆这些东西,寻龙术这些玩意在看热闹笑一笑无伤大雅,可真要让我实打实的信,没点事实证明还是难度很大。但这并不耽误我们利用大同的身份,西藏的和尚们用的招数我们可以借鉴,大同就是洛家的转世灵童!至于为什么要送到西湖边上来,我们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毕竟咱这几位里没有一位资深神棍,唯一一位能算得上高人的张老头还不在身边。裁缝,我同意你去洛水,但我有一个要求,去可以,但你要保证随时随地都听洛叔的话,如果洛叔不在,凡事也要和大同商量,这孩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大的气运,至少比你聪明的多。”
张偲锋撇撇嘴,对卜一卦的言语不置可否。听洛栖梧的话没问题,从小和爷爷在一起长大的他自然知道什么叫尊老,可听洛大同的话……爱幼可以,事事要和个没长大的娃娃研究,这感觉确实好不起来。
“不答应你就别去了!”卜一卦眉毛一竖语气变得冷硬起来:“去那边仅靠着你那点打打杀杀的本事能有什么用?一个两个你打得,三个四个也没问题,再多呢?如果被人圈在陷阱里,拉上十几个垫背的又能怎么样?能把你这条命赔回来?这件事不是下棋,棋子被提掉下局可以重开,你呢?命没了还怎么玩?”
张偲锋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卜一卦说的句句在理,让他连反驳的yù_wàng都提不起。连一直想要他帮忙的何处长和洛栖梧此时也都一言不发,他们两人知道,如果不让卜一卦提点醒这个混世魔王,真到了外面产生了问题,他们都担待不起。
“好!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他们的,行了吧!”张偲锋赌气的说:“我就负责吃睡打,别的事情都听他们的,你满意了吧!”
卜一卦一直冷着的脸融化开来,露出一个微笑:“早这样不就完了,去准备准备吧,洛叔,你们估计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吧,时间越久,那边就越没有耐心。必须要在接替我的人到来之前出发,家里这边你可以放心,无论家业还是人手,决定权全都在我自己的人手里。不同我交接,那几位来了也是白来,让他们空耗上一些日子,等我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结,他们也就只是无伤大雅的几只虫子而已。”洛栖梧对自己经营已久的老窝充满了自信。
卜一卦点点头,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性的开始分配任务:“何叔,我们在他们走以后也马上回上海。我有个预感,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仍然在上海。当年我以为我母亲只是有个关于复旦的梦想,现在看来,不应该是无的放矢,很可能,在复旦会有什么我一直没有发现的秘密!”
何处长点点头离开,他需要一些时间安排回上海的事情。在确定八三已经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无懈可击,他必须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确定谁是可以信任的,并利用可以信任的消息渠道,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送出去。
洛栖梧也交代了一声回到自己屋内。同何处长不一样,他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或者可以说,需要安排的事情他已经用了接近十年去安排,不管什么时候动手,都不会显得太过匆忙,他只是想给小哥俩留出一个告别的时间,太过坚强的两个小子在外人面前,总会下意识的遮掩些什么。
看到两个人各自离开,卜一卦走到闷闷不乐的张偲锋身边,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捣了一拳说道:“怎么着?生我气了?”
张偲锋晃荡着大脑袋说:“没有,就是心里不舒服。你说让我听谁的我就听谁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没说服你之前,我以为说服了你之后海阔天空,我肯定会开心的很。可你同意了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离开家还不到半年,曲文这小子就失踪了,现在又是你,难道真的要走的越远朋友越少?”
卜一卦轻轻一笑说道:“呦,我还真看错你了。猛张飞还真有绣花的心思……”
“你就别闹了,我心里真难受……”张偲锋眼圈泛红:“别的没什么,可我害怕某一次咱哥几个再见面就是在谁的坟头前面。你说的对啊,咱现在面对的这些事不是下棋,没机会推子认负再来一次。我真的害怕……”
听着张偲锋略显哽咽的声音,卜一卦的眼圈也有些泛红。离开家之后,曲文和张偲锋就一直在他身边,当初曲文离开,他就觉得有些堵心,无论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中的任意一个,都有不在这个漩涡里挣扎的理由。可为了自己的这点破事,曲文去了国安,而张偲锋眼瞅着就要一头扎到时时刻刻可能盈满鲜血的战场上。这份恩情,卜一卦从来没提过,却都记在了心里。加上其实算起来是陌生人的何处长,已经死去的赵玉玺,在身边默默支持自己的洛神,一颗心全捆在自己身上的花夏,太多太多的人为了他在作着本不该做的事情,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张偲锋看着卜一卦继续说:“爷爷不找我的缘由我也刚刚想明白,在这个江湖上能牵绊着他的事情不多,可恰好我算一个。他可能怕看到我就再不舍得去拼命,而如若这样,就再也对不起死去的赵老。”说完这些,张偲锋揉揉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不说啦!就说这些。卜一卦,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