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卜一卦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微鼓的腮帮子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他用力的咀嚼了两口之后匆忙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由于太过着急,脸色憋得潮红。
“蒋长青?”费力做完一切举动的卜一卦匆忙说道:“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在上海?”
“好像是,听他提起过一次,不过没说的太清楚。”孙膑答道:“你们认识?”
将所有的资料汇集起来,卜一卦轻松的推论出自己的同学蒋晓坤就是这个蒋长青的儿子。可蒋晓坤遇袭这件事在晋商中传得沸沸扬扬,孙膑怎么会不知道?
“孙叔,你知道有个晋商会馆么?”卜一卦问道。
孙膑点点头,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说道:“知道啊,现在是亓盛国亓盛家两个不争气的家伙在主事。说是晋商会馆,其实说白了就是亓家扎在北京的一处分号,加上总有些从山西出来就自认为有几分香火情的家伙不间断的捧臭脚,倒是也有几分样子。”
“您不大去吧?”卜一卦又问道。
“嗯,从来没去过。”孙膑厌恶的神情更浓:“一群蝇营狗苟的小人而已,没什么热闹凑,不如自己喝个茶听个曲来的舒心。”
卜一卦心中暗道,就凭您这个懒散闲适的性子,能将生意做这么大还不自知的,确实不大多,智商可能没什么问题,但这个情商委实是低的可以。 [
“怎么?你同他们有交情?”孙膑追问道,又连忙跟上一句:“最好离他们远点,我在山西没少听说亓家的风言风语,没好话。”
卜一卦纠结了一阵子缓缓说道:“孙叔,你说的蒋长青有个儿子,是我同学,叫蒋晓坤。”
紧接着卜一卦把之前发生的蒋晓坤遇袭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清清楚楚,其中还不时的加入自己的一些推论判断,包括在走廊里偶遇的那个身影。
何处长微微一笑,考虑了一下之后接话道:“那个家伙叫贺长庆,是蒋长青的小舅子。”
孙膑本来就听着蒋晓坤的故事本来就有些跟不上节奏,突然被何处长一插嘴,就更加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求助的看向庞涓,后者此时扬起下巴点了点何处长,意思是让他继续听下去。
“贺长庆是我的战友,也是刚刚看到的那张纸上的当事人。现在级别蛮高,不合适同你们说的太清楚。他之前来找过我,目的就是让我放过大的照顾小的,我同意了,不过和战友什么的没关系,只是因为他说,京里有人要蒋长青活着。”何处长说道。
“现在老蒋在哪儿?”孙膑连忙追问道。
“应该在京里了,我亲自安排人手送回去的。加上有贺长庆这个家伙在,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劝你这个电话也不用打了,真要是京里要人,这个时候他也接不成什么电话。”何处长答道。
孙膑苦笑着说道:“那现在连个能问的人都没有了。现在我才发现,除了那些人以外,我真没什么能掏心窝子的朋友,这十几年啊,白活!”
“没什么白活不白活的,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庞涓说道:“人睁开眼就能分辨美丑,可却不是每个人的标准都一样。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有不同的指标,就更别提为人处世这么个大学问上了。这些人见你之前就琢磨好了套上谁的头套更合适,有心算无心,你中招也是合情合理。但有一句话我得提醒你,孙膑,你这一路上太顺了,顺利到有些目中无人,记着咱爹妈说过的一句话,瘪谷子仰头满谷子弯,肚子里有货人前不显。”
孙膑点点头坐回到座位上,曾经的沮丧和愤懑在脸上慢慢消散开来。恢复了正常的他招呼着众人夹菜吃饭,仿佛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不以为意。
可何处长有些坐不住,这已经进到上海地头,他自然的将卜一卦的安全划到了自己应该考虑的范围。在桌下轻轻的踢了一脚庞涓之后,他沾着水在桌上轻轻的写了两个字“安全”。
庞涓明白这是何处长在为几个人的安全担心,他虽然对自己弟弟完全放心,可此事牵扯过大,他只能开口问道:“孙膑,你这个地方安全么?你的那些朋友会不会对你下手?”
孙膑摆摆手说道:“放心吃饭放心睡觉。这个小区我买之前就调查过了,不比何处长的八三差多少。小区里的监控不用说,这些都是必备的安保手段,他们还有一只自己的警卫队,据说都是退伍军人和武警,差不了。”
刚说到这里,忽然警铃声大作,整间屋子里都回荡着刺耳的蜂鸣声。只是片刻,蜂鸣声就被一声更为尖利的鸟鸣打断,再没有响动。孙膑刚刚打完包票就被如此打脸,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想打个电话投诉的他忽然被一只大手摁住了。抬头一看,是何处长略显兴奋的表情。
“别着急,是冲着我来的。”何处长说道,说完话从话里掏出一只形状奇特的哨笛在口中吹响,同刚才一样尖利的鸟鸣声传了出去,在微黑的夜色中显得婉转悠长。
随着脚步声临近,被何处长留在小区外的几个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其中一个疾走几步说道:“何排,小区外有几只不明势力在靠近,大概有四五十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停在小区墙外就不动了,我们人手不够,只能先进来通知您一下。”
何处长点点头,轻轻的吩咐了几个屋子周边布防的坐标将手下人派了出去。孙膑懊丧的挠挠头说道:”这个小区承诺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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